故事裡,車仁希的死給女主帶來了很大的打擊,甚至一度想要放棄繼續從事心理醫生的這一工作。
按照劇本裡的時間線,車仁希去世的比較早,所以在正式劇情裡這個角色會以插叙回憶的方式出現。
既然是客串,總體戲份自然多不到哪兒去,加上鄭恩琳主動配合,劇組這邊就計劃着集中一點時間,把她的鏡頭一口氣都拍完。
先是醫院裡的初見,然後是日常的一些相處交流,最後自然是最重要也最出彩的自殺戲份——
抱着懷裡的病曆本來到病房門外的時候,吳悧珍停下腳步,有些緊張的深吸一口氣。
最近這幾天,車仁希的情況惡化得非常迅速,吳悧珍心中着急,卻也知道這種急迫對于治療壓根沒什麼用,隻能努力壓下異樣的情緒,以敬業、妥帖的面貌去面對車仁希。
“仁希呀,我來了,昨晚休息得怎麼樣?睡得還好嗎?”
吳悧珍笑容開朗的走進了車仁希的病房裡,穿着條紋病号服坐在床上的年輕女孩披散着長發扭過頭來。
她有一張漂亮但蒼白的面孔,眉目恹恹,看起來好像對這世間發生的一切都提不起任何興趣。
唇色淺淡,雙唇因過度缺水而皲裂,明明是這樣好看的一張臉,卻沒辦法帶給人任何鮮活生動、積極向上的感覺。
女孩的瞳色也很黑,是比頭發的顔色還要沉的黑,這樣面無表情看向一個人的時候,顯得古怪又詭異。
“沒有休息好嗎?還是又做噩夢了?”
吳悧珍沒被女生的這幅模樣吓到,隻是态度如常的進行着關心。
說到最後這句話的時候,還伸出一隻手溫柔覆蓋到了車仁希的額頂。
“嗯,沒發燒。”因為車仁希原來有過隻穿病号服跑去醫院天台上吹冷風過夜的“前科”,确定女孩沒有故技重施後,吳悧珍也是實打實松了口氣。
她的那隻手隻在車仁希額頭上停留了非常短暫的幾秒,然後利落放下。
病床上的女生明顯愣神了幾秒,原本陰沉沉的面貌瞬間變得動容。
她下意識擡起手想要握住吳悧珍的,隻是沒有成功。
坐在病床上發呆了兩秒,車仁希擡起自己的一隻手碰了碰額頭,然後說:“怒那,你能再摸我一次嗎?”
吳悧珍臉上笑容一頓,而後語氣自然的回答道:“摸什麼摸啊,你又沒發燒。”然後借機翻看起了手中的病曆本。
車仁希放下自己的那隻手,沒再說話,隻是表情一下變得晦澀。
“仁希呐,我聽張醫生說你這幾天……”
“仁希呐,仁希呐。”很突然地,病床上那人模仿起了吳悧珍的語氣。
“……仁希?”
“仁希呐仁希,喊得這麼溫暖這麼親密,怒那到底在想什麼呢?”車仁希坐在病床上直視着吳悧珍,一雙眼睛黑沉沉的,透不進哪怕一絲絲的光。
“明明就很讨厭我,厭惡跟我相處,厭惡像是異類一樣的我,既然這樣,又為什麼要這麼親密的叫我的名字?怒那不覺得惡心嗎?”
“阿尼……”吳悧珍有些慌了,她合上懷裡的病曆本想要靠近車仁希,被車仁希态度激烈的制止了。
“仁希啊,我不是……”
“你别過來!”車仁希一隻手拽緊床單大吼道。
“怒那……你也覺得我是個瘋子,對吧?”車仁希語帶哽咽,眼底同時布滿晦暗的偏執。
她的理智精神已經走到了岌岌可危的崩潰邊緣。
“你其實更想聽我喊你歐尼,對不對?”
“不是的,我——”
急切擔憂的解釋制止在下一秒戛然而止。
車仁希擡高一隻手,将那枚被她隐藏得很好的銀叉直接刺入還溫熱的脖頸。
她的動作又快又兇狠,當着吳悧珍的面,刺目的鮮血像是湧出的泉水一般飛濺而出。
濺髒了純白的床單,地闆,還有一部分飛濺到了吳悧珍的袖口甚至是臉頰上。
“……”
“…………”
“仁希!!!”
“卡!”伴随着現場導演的一聲喊卡,剛剛才領了盒飯的鄭恩琳從病床上坐起來,然後主動走近扮演吳悧珍的黃正英面前,笑着擁抱了對方。
“辛苦了前輩。”
慢慢從劇中角色的激烈情緒中脫離出來的黃正音笑了笑,然後動作溫柔地回抱了鄭恩琳。
“你也是,做得很好呢,恩琳xi。”
“謝謝前輩。”
“叫我歐尼就好。”黃正音輕捏了捏鄭恩琳的掌心,調皮開了個無傷大雅的玩笑,“或者你想叫怒那也行。”
鄭恩琳忍不住笑了,此刻同樣在現場的其他劇組人員也發出了善意的玩笑聲。
“哎一古……原來是正英怒那嘛?”
“幹脆叫歐巴算了。”
“阿尼,那樣的話我們池城歐巴該怎麼辦啊?”
話落又是一陣輕松的笑聲。
“内,歐尼。”在這樣一種和諧溫馨的氛圍裡,鄭恩琳沒有害羞,更沒有矯情,她順勢握住了黃正音的另一隻手,朝對方笑得乖巧又甜蜜。
“謝謝正英歐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