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願醒來看到的第一眼,就是坐在床對面椅子上的陸祈年。
見她醒來,陸祈年給她倒了杯水,端到床前遞給她。
“我怎麼了?”
“低血糖,暈倒了。”
陸祈年言簡意赅,并未過多闡述。
許願想起自己昨天的所作所為,現在有些不願意面對他,好不容易才下定決心做出這樣的決定,卻在每一次看到他難過的神情時都會後悔,“昨天......”
“文秘書和其他人都在客棧等你,”陸祈年将她喝完的水杯拿起,“機票改到了今晚。”
“謝謝你,”許願低下頭,“這段時間的照顧。”
陸祈年背對着她,身形一頓,喉嚨發澀,“不用謝。”
“收拾好,我送你過去吧。”
許願卻不願意了,倔強的将頭扭到一邊,“不用了,我叫文秘書過來接我。”
“也好。”
陸祈年拿着杯子離開了卧室。
許願收拾好,陸祈年還在廚房收拾,她提起自己的背包,沒有再道别,自己出了小院,然後将竹籬門關上。
廚房裡的陸祈年已經呆愣良久,聽到院門吱呀一聲,這才回神,手一松杯子落下,腳踝立馬湧出鮮血。
她走了。
文藍趕來的時候,就看到許願一個人站在路邊,背包丢在一旁的草叢裡,她自己則在那裡百無聊賴的踢着石子。
總感覺許願情緒不太對勁,但是又看不出來什麼。
“司機為什麼沒送你?”
她小心翼翼開口詢問。
“他有事。”
文藍見她臉上不再有以前提起陸祈年時的嬌羞,察覺到了不對勁。
但是看她沉默着,也沒有再繼續逼問她。
回到客棧收拾行李,許願也一直沉默着,但是要同她講話,她也會積極回應,看不出什麼異常。
文藍看的更是擔憂了。
“飛機馬上就要起飛,請您系好安全帶,收起小桌闆,打開遮光闆,帶有小孩的旅客請照顧好小孩,乘務員将最後檢查行李架,請各位在位置上坐好。”
今晚上天氣還算好,萬裡無雲,飛機準點起飛。
文藍坐在許願身旁,看着她一直把頭扭着看向窗外,伸手摸了摸她的肩膀,“休息會兒吧,一會兒就回家了。”
回京城已經半個月了,許願一個名媛聚會都沒參加過。
許譯從陸祈年那邊得知了二人的情況,倒也是松了口氣,他本就不願意自己的妹妹卷入這些神魔的世界,她隻需要做許家驕傲的玫瑰就好了。
隻是許願雖然看起來還是老樣子,許譯卻總是能在家裡看見她莫名其妙就發呆好久。
“神山那邊的項目,就要動工了,公司這邊周五會開會,決定派誰去監督工程。”
這天吃完晚餐,許譯和許願坐在客廳看新聞,乘着間隙,他主動提到這件事。
“這周的會議,你去嗎?”
許願拿起遙控器的手隻頓了一下便恢複如常,“你們決定不就好了。”
“這各項目畢竟是你拿下的,你的第一個項目,股東們也希望你能參加。”
許願認真想了想,聳了聳肩,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那就去呗。”
最後的會議結果就是,那些老東西都不願意去神山受苦,說什麼高海拔會要他們的老命。
“那我去吧。你去處理B市的業務。”
辦公室裡,許譯簽完最後一份合同,對坐在沙發上做策劃的許願說道。
“我去不就好了,”許願沒從電腦中擡頭,“本來就是我的項目,别人接手我還不放心。”
“不必勉強自己,許氏沒了這個項目又不會......”
“這各項目對爸媽來說也很特别,”許願打斷他,“不過我有一個要求。”
“什麼?”
“把文秘書借給我。”
“不行。”
許譯下意識拒絕,他好不容易才熬過這幾天小秘書的小日子。
“為什麼其他秘書不行?”
見他不回答,許願又繼續道,“其他秘書就可以?”
“随便選。”
“那為什麼就文秘不行?”
“額,因為......”
“我可以去,大小姐欣賞,是我的榮幸。”
文藍适時推開門進來。
她也想趁這段時間想好未來的打算,于是再次去神山,在沒有許譯的幹擾之下,理清自己的思緒,是再好不過的選擇。
“這次去就住許氏名下的酒店吧,”許願将電腦合上,收拾桌上散落的文件,文藍見狀立馬上前幫忙,“順帶連酒店一起考察了。”
許譯點了點頭,“你的東西還是給你提前空運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