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主,快回去!一旦攻受不再産生交集,世界即刻崩塌,到時候你會死!”
“你會受到懲罰?”時尋壞心眼道,“那我可要殺敵八百自損一千了啊。”
“時尋!”背後的聲音如期響起。
時尋唇角微微勾起,在轉身的瞬間換成心碎的表情,又掉了兩滴鳄魚的眼淚,在陽光下閃閃發光。
周旭珩喊了一聲,又拉不下臉讓他留下,硬邦邦道:“你還在發情,不能上街。”
青年的表情更委屈了,眼睫被淚珠墜地往下沉,扁着嘴:“你又不要我。”
“我怎麼不要你?”
“你喜歡的白月光就要回來了,我......”時尋眼淚吧嗒吧嗒掉,“我留着還有什麼意思?”
“他是他你是你,你是我資助的學生,沒了我你怎麼活?”
孱弱的菟絲花離不開他。
周旭珩理所當然地想。
“我、我去找人包......”周旭珩越來越黑的臉色讓他将後面的話咽了下去,倔強地梗着脖子就是不低頭。
今天是時尋格外犟,小鬧怡情,大鬧可就無趣了。
周旭珩不陰不陽道:“所以你心早就野了是吧?”
狂野之心。時尋不着調地想着,那我還挺酷的。
Omega攪着手指,衣角都要被搓出花來,就是不說話。
就在這時,手機突兀地響起。周旭珩拿起來一看,又摁滅,吐出一口氣:“你想怎麼樣?”
“我要跟你一起去機場。”他垂下眼,輕聲道。
周旭珩忽然笑起來,隻是笑容帶着份咬牙切齒的意味:“這是你的計劃?”
時尋又變成了鋸嘴葫蘆,一個字都不說,隻是用那雙銀灰的眸子倔強地望着他,潤紅的嘴唇緊抿着。
“行。”周旭珩說着撥了個電話,自從意識到自己被時尋擺了一道後他便沉了臉,面色比被時尋拒絕親吻還要黑,他走上樓,“今天帶你去看看,也好死了那條心。”
他比不上他的一根汗毛。
Alpha一走,時尋徹底撐不住,病歪歪地往沙發上一趟,疲憊地閉上眼。
死了還要打工,好辛苦。
關鍵是一上來就有男人對他圖謀不軌,動手動腳不說還目中無人,若是之前,這種人早被他拒之門外了。
死亡讓他丢失了部分記憶,但是潛意識告訴他,自己從來都是被别人捧着哄着的,哪有自己去讨好别人的時候?
因此白月光回國,金絲雀愛上金主,渣攻既要又要還虐身虐心,最後渣攻賤受修成正果的劇情把時尋雷得不輕。
“宿主,是否接收任務?”
“我有權利拒絕嗎?”時尋沒好氣道,打工人的怨氣幾乎具象化。
系統卡了一下。
“您需要積滿渣攻的悔意值,并且讓主角受的感情線完整才能脫離世界。”
“然後進入下一個世界?”時尋起了興趣,問東問西,“五險一金有沒有?節假日休不休息?加班給多少工資?”
“需要您為主神賺夠能量才能回去,當前您的世界處于靜止狀态,并無時間界定。”
沒有工資要求還高,有死亡風險還沒福利,資本主義的剝削真是連死人都不放過。
見時尋氣得又要罵人,系統趕忙道:“完成任務您就能回到原世界,并且身體素質會刷新到巅峰狀态。”
回去。
時尋腦中浮現出那個朝他奔來的人影,但他想不起他是誰,也想不起他的臉,隻隐隐中感覺那是個很重要的人,重要到他必須回去。
一針抑制劑下去,時尋的不适感消失了不少,衣服皺巴巴地挂着,像腌鹹菜。周旭珩換上了高定西裝,噴了香水,不鹹不淡地瞥了縮在沙發一角的時尋一眼:“去換身衣服。”
Omega吸了吸鼻子,蔫蔫巴巴地換了套熨燙好的,再慢吞吞走到周旭珩身邊。
站在玄關的Alpha臉上寫滿了不耐煩,時尋看着他不愉快的臉色,接收腦殘劇情的郁氣都輕了不少。
周旭珩的宅子到機場很遠,他開車開得飛快,一副迫不及待要去見心上人的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周氏集團繼承人還是個十七八歲的毛頭小夥。
時尋被安排在後座——一個替身,哪裡能染指給正宮坐的副駕駛?
他閉着眼将劇情整理了一遍,忽然對系統道:“你說楚南明這人怎麼樣?”
他自言自語:“還不錯嘛,比周旭珩好多了。”
系統警鈴大作。
車停,時尋跟在周旭珩屁股後面進了接機口。
周旭珩瞥了小Omega一眼,直覺對方似乎有些雀躍,但于情于理都不可能。
飛機到達的廣播聲在大廳回蕩,人流中,鶴立雞群的男人緩緩走出。
時尋眼睛一亮又一亮。
無論是身材還是長相還是氣質,都長在了時尋心坎上。
“南明。”周旭珩笑着道。
與此同時,系統不好的預感徹底被落實。
“你說,我和他般不般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