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吃了齁死人的糖水雞蛋的時尋臉色實在難看,系統竟沒判定他ooc。
他心裡松了口氣,不動聲色地流露處七分難過兩分委屈一分受傷。
楚南明将紙巾盒往他那推了推,茫然無措的時尋被周旭珩盯着,慌不擇路一擡頭,正好對上他的眼眸。
感覺到了他的害怕,楚南明彎了彎眼睛,像是在安慰他。
Omega回了他一個勉強的笑容。
就兩秒的功夫,卻成了點燃了周旭珩的導火索,他大步走過去一把拽起時尋,不顧對方吃痛扭曲的臉,拖着人就往外走:“從我家滾出去!”
時尋難以置信地看着他,眼神從錯愕到失望,僅僅一瞬。
“周旭珩,你不要我了。”Omega幾乎是用氣音說的,滿腔愛意一次次被打碎,碎了一千次一萬次後,再怎麼黏都隻剩一地碎渣。
他不愛我。
青年卸了力道,罔顧掙紮的那點微薄力道都消失了,他就這麼被拽着走,提線木偶般,連眼神都黯淡了下去。
他累了。
本以為周旭珩再怎麼不喜歡他,隻要自己足夠努力,早晚有一天能夠捂熱這塊冷冰冰的鐵,他努了這麼久,直到今天才忽然發現——原來周旭珩的心不是鐵,是一靠近就會将他凍傷的幹冰。
在周旭珩打開門的刹那,時尋猛地抽回手,眼眶還紅着,語氣卻多了分自己都沒察覺到的冷硬:“我自己走。”
酒精上頭的周旭珩壓根沒有考慮到時尋離開了他,撐不了多久,但楚南明想到了。
他知道周旭珩變态的掌控欲,也能猜出時尋身上不會有多少錢,況且他還生着病。
“回來。”他的話讓兩人齊齊往這處看來,“周旭珩,你别對一個病人發瘋。”他說着,擡腳向門外走去。
周旭珩急忙伸出手挽留他,卻忘記了手上還拽着時尋,Omega被他的大幅度動作帶得一個踉跄,腦袋直往門框撞去。
Omega驚呼一聲,腦中一片空白。
隻聽“咚”的一聲悶響,疼痛感卻沒有傳來,時尋小心翼翼睜開眼,才發現楚南明的手已經紅了一塊。
“對不起......”時尋手足無措,要去看楚南明的傷勢,邊上的周旭珩又不樂意了,“啧”了一聲不耐地讓時尋别碰楚南明。
周旭珩今日醉得不清,也不知道被那些總裁們灌了多少酒。
可心中升起的歉疚在看到周旭珩同幾年前對Omega那樣毫無尊重的刹那煙消雲散,楚南明主動退到門外,冷冷道:“這句話不應該由你來說。”
清官難斷家務事,即便楚南明再怎麼看不順眼周旭珩的舉動,依舊是無法插手的局外人。
要是......他能将時尋一起帶走就好了。
念頭一出,連他自己都覺得荒謬,他們不過相處了兩天,或許自己也被Omega外溢的信息素幹擾了。
室内隻剩下周旭珩和時尋。
心上人的離開讓周旭珩酒醒了大半,意識到自己方才做了什麼後,他眼中閃過一抹後悔,見到時尋一副被吓到的模樣,又“啧”了一聲,擡起手。
時尋猛地後退一步,動作太大險些再次摔倒,狐狸眼驚恐地瞪大,望向周旭珩的眼神像是在看家暴男。
對面的Alpha手懸在半空,面上的表情換了幾輪,Alpha自尊讓他說不出任何道歉的話,隻丢下一句冷冰冰的“你好好休息”,奪門而出。
室外的冷風讓他的情緒漸漸平緩,似乎自己方才松手了才對,時尋怎麼還會被他帶着往門外撞?
或許自己真醉了吧。周旭珩晃晃腦袋,将疑點抛之腦後。
時尋本人并沒有被一系列激烈沖突吓到,可惜這具身體實再脆弱,他沿着牆根緩緩滑下,深呼吸幾次後心髒的刺痛才漸漸消失。
心髒的不适感減輕後,那股酥麻躁動再次占據身體的每一寸,皮膚滾燙,時尋忙翻将藥翻出來塞了一把,就着冷水囫囵吞下。
“咳咳咳!”
吞咽太急,青年猝不及防被嗆到,咳得撕心裂肺,捂住嘴按住胸口費力地咳着,缺氧讓大腦更加混沌。
這還不是最糟糕的,時尋清楚地感知到自己的理智逐漸被欲|望占據,他迫切地想要得到Alpha的信息素,想要擁抱,想要親吻,想要更加親密的接觸。
作為一個ABO世界的非原住民,時尋跟随着本能上了樓,徑直越過了自己的房間,繼續往前走着。
經過周旭珩的房間時腳步頓了一下,僅僅一秒,随後繼續向前走去。
楚南明的房間。
他同他并沒有深入接觸,但對于這個歸國白月光,他能感覺到對方待人接物都要溫和得多,比周旭珩對自己好多了。
說起來他并沒有聞到過楚南明的信息素,對此他還是有些好奇的——周旭珩的也沒聞到過,但他覺得那不重要。
在門口徘徊了一圈,腦中兩個小人打得激烈,一個叫嚣着“他今晚不會回來了,明天恢複現場就好”,另一個勸誡自己“進入陌生别人的私人領地是不對的,更何況Alpha是領地意識很重的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