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mega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樣子:“你和我在一起,楚南明怎麼辦?”
周旭珩欺身向前的動作停了下來。
這時候還會想到楚南明,是吃醋了?還是……不可能的。他很快否定了這個荒謬的猜想。
時尋緊緊盯着男人,生怕對方腦子一抽再來親他。
“我和他現在隻是朋友。”話雖這麼說,Alpha還是緩緩直起身,理了理衣服,“我去洗澡。”
時尋警鈴大作:“我不洗澡。”
男人也意識到自己的話有歧義,敷衍地又揉了一把他的腦袋:“不碰你,我知道你還生我氣呢。”
“孩子沒了知道來奶了,車撞樹上知道拐了,大鼻涕甩嘴裡知道甩了,原主不愛了知道追了。”
時尋的聲音很小,周旭珩沒聽清,疑惑地看過來,時尋低頭裝作什麼都沒發生過。
不被聽見就不會崩人設,爽耶。
接下來幾天,時尋每次回去都能看見周旭珩在家中,不過或許是心懷内疚,對方并沒有出格的舉動,時尋也就裝作沒這個人存在。
學校裡的生活依舊不好過,他每日都會收到很多人惡意的揣測和嘲弄,時尋還是一副軟糯可欺的樣子,卻總是不小心“手滑”“腳滑”,都不是傻子,一周下來,逐漸也不再有人敢招惹他了——至少明面上的惡意少了很多,至于私下?時尋表示反正唾沫星子說幹了他也聽不到。
有本事就去找校方說他私生活不檢點啊。
被“包養”的時尋根本不帶怕的。
平平淡淡的日子還沒過幾天,時尋破天荒收到周旭珩“工作很多”的報備,他不甚在意地摁滅手機,腳步都輕快了些。
難得自由的時尋恨不得高歌一曲。
時尋投的簡曆有不少公司通過,他挑挑選選,最後選了一家新但是薪資待遇相當不錯的工作室。
原主的設計天賦就是他這個外行人都看得出來,如果原主争氣點,早就能離開渣攻了。
“回來了?”周旭珩的聲音從樓上傳來,“來書房。”
時尋的臉上淺淡的笑意瞬間消失。
他的Omega總是在鬧脾氣,周旭珩不知道一件小事為什麼值得對方記恨到現在,開始還不适應,可看久了,覺得這張和楚南明相似的臉就是不帶一絲笑容都有着特殊的美感。
他或許真的喜歡時尋吧。
周旭珩心不在焉地翻過一頁文件,好久沒和南明聯系了,聽說他還在忙着工作室的事情。
都說了讓他來自己公司入職,又不是讓他從基層做起。
這麼說來,時尋和楚南明倒是一樣犟。
他提過讓時尋入職自己的公司,不過被對方含糊了過去,周旭珩也就沒再提過。
這一認知讓他對時尋的好感又升了幾分,以後可以讓時尋給他生個孩子,畢竟Alpha懷不了是事實。
木門被叩響。
“周總。”
Omega簡單地沖了個澡,頭發半幹,在肩膀上暈出一片不規則的水漬,燈光在他挺翹的鼻梁畫出一道微亮的直線。秀氣的臉龐上不見一絲笑容,帶着濕潤水汽靠近的時候,周旭珩一個恍惚,還以為楚南明站在自己面前。
他記得楚南明高中的時候經常這麼望着他,他和一個蘋果、一個瓷器沒有區别。
“周總。”
周旭珩不在意他生分的稱呼——就當是情趣了,他語氣帶着笑意:“陪珩哥辦公會兒吧,一個人有些疲累了。”
時尋眼神動了動:“......好。”
他坐在一旁的沙發上,從書架上随便抽出一本書看起來。
下垂的睫毛時不時顫一下,銀灰的瞳孔被陰影壓住,顯現出近乎黑色的深幽,時韻看書的時候微擰着眉,嘴唇抿成一條直線。
室内靜地隻剩下手指翻過紙頁的沙沙聲。
“給我倒杯水。”周旭珩忽然開口。
過了一會兒,時韻才從書中擡起頭,眼神先是失焦,又過了幾秒才聚起:“知道了。”
比起全是文字的大部頭書,時尋更喜歡圖片帶來的沖擊感,周旭珩很少見青年如此沉浸地閱讀,有些訝異。
水杯放在周旭珩手邊,他端起水杯要去樓下,卻見他的手機的亮起。
周旭珩看了眼來電人,繼續看文件。
時尋不會多管閑事,拿了水杯就走。
看着水杯裡寥寥幾顆茶葉,時尋又從茶罐裡摸了一把扔進去。
祝您失眠。
時尋滿意地将水端回去,卻聽門内傳來說話聲。
房門的隔音效果很好,時尋不得不将耳朵緊緊貼在門上,才能聽見裡面的對話。
方才周旭珩手機上明明寫的是“王經理”,正在辦公的周旭珩卻沒接,果然有内幕。
“上次簽的合同上不是說好了分段嗎?他們要多交......”聲音忽地低了下去,時尋努力去聽,依舊隻能聽見零碎的“海外彙款”“發票”之類的詞語。
電光火石之間,時尋腦中蹦出的第一個詞是“偷稅漏稅”。
周旭珩是個人物啊。
時尋敲敲系統:“你們的攻一号就又嫖又貪,我要攻略這種五壞青年?”
系統:“之前已經答應您不用攻略了。”
“那也是在我不懈努力下才成功的。”時尋敲了敲門,暫時放過了系統,“算了,都是過去的事情了。”
裡面的聲音戛然而止。
周旭珩開門的時候,說話的内容已經變成了“好久沒去湊牌局了,什麼時候聚聚”。
“你們的親親主角還是個賭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