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阮相宜身後突然出現的聲音吓得腳底踩空,整個身子往下摔,幸好那隻手橫空攬着她的胳臂将她攔回來,等她穩定身形後,那隻手很快撤開。
“謝謝。”阮相宜動唇。
路燈下,皮膚上的紅腫更加明顯,趙青時移開眼,拽着她的手腕朝路邊的車走去。
“退婚的人是我,她打你幹什麼。”他拉開車門,倚在門邊低頭看她。
阮相宜搖頭,顯然是不想回答。
趙青時擡頭看向别處,讓開位置:“上車,順路送你回學校。”
坐上車,這才發覺外面的風有多冷,忍不住打顫抖。
身體回暖了腦子也跟着回神,阮相宜看向正開車的男人,動唇:“這算不算是替你挨了一巴掌?”
趙青時看她一眼:“你覺得算不算?”
阮相宜點頭:“阮玲玉不敢把怒氣撒到你身上。”
“所以,”趙青時的視線再次落在她臉上,“你就這麼好欺負?”
阮相宜垂眸。
“算我欠你一次,以後有什麼需要我做的你都可以來找我。”趙青時盯着她的腦袋,“滿意了不?”
阮相宜卻搖頭。
“?”
隻見她擡起水汪汪的眼睛,像是控訴:“你那次也是這麼說的。”
“哪次?”趙青時想不起來。
阮相宜不說話,隻是看着他,眼神中仿佛透露着他是個說話不算數的混蛋。
“那次?”他想起來了。
那天早上,她也是擡着這一雙委屈巴巴的眼睛,跟他說:可以不要告訴别人嗎?
就在今晚,他故意逗她,說要反悔,怪不得她不相信。頭一次,趙青時有些覺得自己不是人。
“這次絕不反悔。”
阮相宜手上拿着手機,詢問:“可以,錄音嗎?”
“可以。”趙青時爽快奪過她的手機,打開錄音,聲音懶懶道:“現在是北京時間淩晨12點30分,我,趙青時,承諾阮相宜以後不管遇到什麼事情,她提出的任何要求,不管多過分我都答應。”
錄完音保存将手機丢給阮相宜,人模狗樣道:“我這個人呢,就算有錄音,隻要我不想應諾,你也不能拿我怎麼樣。”
阮相宜仔細檢查了一道,像握住了能讓她安心的東西:“我知道,到時候,我就給你放新聞上。”
趙青時被噎住。
阮相宜收好手機,看着前面的路段猶豫了下,報了自己的新住址:“還順路嗎,要是不順路找個路口把我放下來就好。”
趙青時一聽,笑了:“剛剛為什麼不報這個地址。”
阮相宜眼神閃躲:“我剛剛想回學校的。”
無非是不想讓他知道她的地址,趙青時沒拆穿她:“因為你那個師哥?”
經他提醒,阮相宜這才想起來沈懷孟,打開手機一看,果然有好幾個未接電話,她趕緊撥過去,卻一直都是占線。
阮相宜低頭給他發消息,趙青時見狀,輕描淡寫開口:“你的師哥好像不接電話。”
阮相宜小聲說:“他好像喝醉了。”
趙青時輕呵了聲,破天荒将好人做事做到底:“還需要過去接他嗎,我可以送你過去。”
阮相宜收起手機趕緊搖頭:“不用了不用了。”
她解釋說:“這麼晚了,他們應該已經散了,我就不去了,明天還要上班。”
“也不算太笨。”趙青時評價,“你知道這麼晚去接一個醉酒的男人意味着會發生什麼嗎。”
阮相宜好像明白他要說什麼,卻還是跟着他的話問:“什麼。”
“無非就是上床,一夜情,男人都一個德行。”
“師哥才不是那樣的人。”
“我又沒說你的師哥。”趙青時輕嗤,“我說的是所有男人,你在電視台那種魚龍混雜的地方工作,像今天這種情況,萬一宋钰歡是個不壞好意的男人,這麼晚留你在那兒打麻将,他的心思不是顯而易見。”
阮相宜很快明白他的意思,舉一反三問:“那我們現在算什麼。這麼晚了,你提出要送我回家。”
趙青時勾唇:“我也不是什麼好人。”
這一點,阮相宜很相信,趙青時是她見過最壞的男人。
阮相宜立刻裝死,柔弱說:“我想先睡會兒。”
趙青時輕呵。
舞池搖晃的酒吧。
阮玲玉叫幾個好友出來喝酒,喝到半夜,何文問:“你那個妹有沒有對象?”
聽到好友打聽阮相宜那個賤人,阮玲玉不爽地踹他一腳:“提那個賤人幹什麼,怎麼,還對她念念不忘,你要泡她。”
何文龇牙咧嘴的疼:“他媽的,你這女的下手這麼重。”
他緩過勁,換上一副賤嗖嗖的笑,“你不是看你那妹不爽嗎,我幫你教訓她一頓。”
“怎麼教訓,上她?”
“他媽的你這人說話真難聽。”
“裝什麼。”阮玲玉又是一腳,被他躲開了:“你他媽不就是看人家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