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曦走過去之前還想着會是什麼特别親密的接觸,結果她到了江即白身側,他僅僅隻是牽住了她的左手。
他手掌很大,對比之下,她的手顯得特别小。
溫曦整個手都被他掌心籠罩,掌心貼着掌心,她第一次感受到男人溫熱的體溫。
她乖乖地站在那。
江即白微微掀眸,語氣平緩,“明天從下車到進酒店包廂會一直牽着手,你最好不要露出不自在的表情,我母親很難纏。”
“知道。”溫曦點頭,認真道:“我記住了。”
江即白松開她的左手,擡頭,平靜地看着她,問:“怕癢嗎?”
溫曦說:“隻要你不故意撓我,就不怕。”
“抱歉。”江即白說完,擡起右手環住了溫曦的腰,他掌心貼在溫曦的後腰上,掀眸看向她,“明天也會有這種程度的摟腰,如果你覺得不自在,也可以去掉這個動作。”
溫曦眨眨眼,她穿的是條輕薄裙子,男人的大手放在她後腰上那一瞬間,麻麻癢癢瞬間從那裡流向四肢百骸,但更多的是熱,男人掌心傳來的熱意不斷地透過輕薄的布料傳到她的肌膚上。
她很輕地咬了一下唇,又很快恢複自然,低頭看向那雙漆黑冷淡的眼眸,說:“沒什麼不自在,不用去掉,演的逼真些,讓我爸和你家裡人相信了,我們就不必擔驚受怕了嘛。”
“嗯。”江即白松開了她的腰。
溫曦沒動,也沒離開。
她低頭看向身側的男人。
可好一會,江即白再沒其他動作,見她不走,說道:“你可以回你位置了。”
“?”溫曦腦子裡忍不住冒出一堆問号,她附低身,輕輕蹙眉,“就這些嗎?”
江即白說:“就這些。”
“這……”這些在江即白眼裡居然算得上是熱戀期間情侶間的親密接觸?他平時真不近女色呀。
溫曦她猶豫了一會,開口,“江即白,你這樣一點都不像熱戀中的情侶,你不排練一下親親嗎?”
江即白在喝茶,聞言,他目光從茶杯上移開,落在面前少女附身時跟他同一水平線的巴掌臉上。
那張巴掌臉上帶着十足十的認真和不解,并無玩笑的意味。
他目光從少女粉潤飽滿的唇瓣上一掃而過,語氣冷淡:“不用。”
溫曦還想說什麼。
江即白垂眸,繼續将手上的茶杯遞到唇邊,他道:“在公開場合接吻不是我會做的事,表演太過也會引起我母親的懷疑,牽手和摟腰剛剛好。”
“喔。”
……
晚上八點多,江即白開車将她送回了學校。
他打算将車子開到宿舍樓下,溫曦沒讓,他這種風雲人物的車牌号估計早就被學校仰慕他的女生熟記于心,即便從車窗看不見駕駛室是他,但價值兩百萬外的豪車加熟悉的車牌也一定能讓别的女生猜出來是他。
溫曦可不敢讓學校愛慕他的女生看見自己從他的車上下來。
她堅決讓他車子停在了校門外的一處隐蔽處,自己下了車。
街燈昏黃,溫曦背着背包微微彎腰,從副駕駛半降的車窗看向駕駛室的男人,“你明天到的話給我發微信就好了。”
江即白瞧了眼學校周遭鬧哄哄的人流,同溫曦道:“嗯。”
“那再見,你路上小心。”吃飯的時候,溫曦知道他早已不在學校住,是住在離學校不遠的一棟公寓。
“嗯。”
到了宿舍,成橙和林書都還沒睡覺,成橙在網上沖浪,林書在看書,溫曦跟兩人打過招呼,就去洗漱了。
洗漱過後,她帶着一份幾張紙的資料和筆記本電腦爬上了床。
資料是吃飯時江即白給她的,是他的一些基本信息和個人經曆,溫曦今晚要熟記的,怕明天江即白的家人問起來時,她一問三不知。
溫曦簡單翻了翻就放到了一邊,她打開筆記本電腦,開始在文檔上編輯自己的基本信息。
編輯時,溫曦強調了自己追星,還特别強調了自己的偶像是喬之年,她把偶像的名字加粗标黑。
主要目的是提醒江即白,他這麼聰明,看見她在喬之年三個字上加粗标黑,就應該立即給她偶像發消息,讓偶像明天去公司一趟,她明天好偶遇他。
寫完檢查了一遍,溫曦發給了江即白。
發完後,溫曦合上電腦,趴在被子上開始背江即白給她的資料。
江即白收到溫曦傳來的文檔時,他剛洗完澡。
公寓裡沒其他人,他洗完澡後隻在身下圍了一條白色浴巾,上半身袒露着,肌理緊實的腹肌上還彌漫着淡淡水霧,手上的毛巾僅擦拭了兩下頭發就被扔到遠處的真皮沙發上,沒被毛巾吸收的水珠從青筋覆蓋的脖頸處滑落,流過結實的胸肌和腰肌,一路沒入腹部的浴巾。
晚上九點多,路邊鱗次栉比亮起路燈。
公寓臨街,他從吧台冰櫃拿了罐蘇打水,走到落地窗前,俯視着甯城繁華的夜景。
客廳内沒開頂燈,僅亮着一盞落地燈,光線微弱,像是置身黑暗。他渾然不在意室内幽暗,一雙冷淡的眸瞧着街道上的車流如注,他單手拉開易拉罐,才将罐口遞到唇邊抿了一口,餐桌上開着的筆記本電腦響了一聲。
江即白從落地窗前離開,走到餐桌旁坐下。
溫曦發來了她的個人信息。
領證後江即白便想讓柏昱查一下溫曦,但這兩天公司臨時有事,他便将這事抛在了腦後,今早準備個人資料的時候,想着時間緊急,讓柏昱搜集不如讓溫曦自己提供更快捷詳細,便在晚飯時讓她回去給他傳一份關于她本人的信息資料。
他打開文檔,一目十行記着她的基本信息和興趣愛好,眸光落在其中某一行被她特地加粗标黑的字上時,他很輕地蹙了下眉。
喬之年。
那天在酒店,江即白隻聽到了溫曦後面幾句話,知道她的偶像是公司裡的某個藝人,但他當時沒有往喬之年身上想。
……
隔天一早溫曦收到了江即白發來的消息。
江即白:【十一點半,昨天的停車場等你。】
溫曦給他回複了後就去上課了,第一節大課結束,第二節是沒課的,按照原來的計劃,溫曦本打算去上法語課的,但是想到要告知溫俊儒她領證結婚的事,她特地沒去上課,去了學校一個沒人的小樹林裡。
在給溫俊儒打電話之前,溫曦先握着手機閉上眼深呼吸了一口氣,才視死如歸般按下撥号鍵。
上午十一點半,溫曦在昨天停車場的位置找到了江即白,不是昨天那輛amggt63,他換了輛賓利飛馳開,看起來比昨天的轎跑更沉穩,像是特地為家長見面會準備。
溫曦坐進去時,發現江即白不止是換了車,他還穿了西裝。
剪裁得體的西裝将氣場本就矜貴的男人襯得更加高貴,他發型打理過,抹了發膠,完美地不像真人的臉全然袒露出來,線條分明的臉,高挺如山峰的鼻,以及那雙很薄的唇,每一處都看得人心神蕩漾。
溫曦剛坐進去,瞧見如此西裝革履的江即白時,眼睛都直了直。
果然西裝是男人最好的醫美,尤其還是江即白這種絕色男人。
可片刻,她又恢複蔫蔫的狀态。
系好安全帶,溫曦悶悶不樂道:“出發吧。”
江即白偏頭看了她一眼,淡聲問:“被伯父訓了?”
溫曦點點頭,小臉皺巴巴地。
其實溫俊儒也沒有說什麼重話,他本身很欣賞江即白,溫曦跟他結婚嫁進江家,在他眼裡算得上一個頂好出路,讓溫曦不開心的是當時小媽也在旁邊,溫俊儒提了句小媽本想把自己的堂妹介紹給江即白的,說那天在酒店,小媽說這件事的時候,她也在,她怎麼這麼不懂事就跟江即白結婚了?溫俊儒問她是不是故意跟小媽作對。
溫曦按照江即白的說辭說她跟江即白私下交往了一個月,并非是跟小媽作對,結果又被溫俊儒說教那天在小媽提出要介紹她堂妹給江即白時,她就應該坦白自己在跟江即白戀愛,而不是偷偷跟江即白立即領證,像是怕小媽會讓堂妹做小三似得。
總而言之,溫俊儒沒因為她跟江即白領證而生很大的氣,卻因為小媽和小媽堂妹說了她好幾句。
一路上溫曦都郁悶不已。
車子快到酒店,江即白将車停在路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