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度風度,有妹子在看。”
隊友們都搖頭。
太損了。
這人可真會氣人。
盛燎發誓真的沒惡意挑釁。
他剛才反胃了一下,那種乏膩的感覺上來差點吐出來,幸好沒吃東西。
他跑到樹邊,緩了半天。
“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身後傳來一個聲音。
盛燎:“可能是低血糖。”
裴仰:“哦。”
盛燎突然嗅到他身上的氣息,長了鈎子一樣往心頭勾,剛才的煩悶一掃而光,差點撲過去,忍了忍才沒那麼失态。
他湊過去,偷偷聞了一下。
好香。
盛燎:“仰仰。”
裴仰:“癢就去洗澡。”
他覺得一定是沐浴露問題:“可以給我推薦一個适合我的沐浴露牌子麼?”
“敵敵畏。”
“……”
盛燎蔫蔫的,好好一個大帥哥染上這種奇怪症狀:“我是不是特别醜,你會不會嘲笑我?”
裴仰無語,“你生病了我為什麼要嘲笑你。”
盛燎感動:“他們都不信我有病,隻有你信我。”
“……”
裴仰額角跳了跳。
事到如今,盛燎隻有一個願望,能吐得好看點。
最好像武俠小說中高手吐血那樣,又美又慘,還能給自己增加點故事感。
裴仰:“?”
裴仰:“什麼時候了不去醫院看,還想着好看!”
盛燎:“我家醫生說我正常。”
盛燎看着他的臉,突然說:“你能不能對我笑一下。”
裴仰:“?”
我們是那種能随便對彼此笑的關系。
盛燎:“我想看你笑,感覺你笑一下我會舒服點。”
裴仰冷漠臉:“你想看我笑我就得對你笑?”
盛燎哄着:“不不,你想笑就笑,不想笑就不笑,你有笑容自由。”
“……”
盛燎趕走那幾個礙眼的室友,竟然意圖不軌想邀請裴仰去社團玩,拽着裴仰去食堂。
小洱颠颠跟上,手在嘴巴上做了個拉拉鍊的手勢。
我不說話,就看看裴仰。
過了會兒,還是忍不住說話了:“我們現在這個年紀就是容易餓。”
裴仰比他更餓。
現在是兩個人,雖然那個才丁點大。
上次也是他們三個吃飯,不過現在情況完全颠倒了過來。
裴仰點了辣椒醋緻死量的酸辣肥牛粉。
盛燎前面放着礦泉水。
小洱叫了蓋飯,他在中學也成績拔尖,但碰到裴仰這種少年班的還是覺得有壁,憧憬,“你一定從小就很聰明。”
裴仰:“沒有,隻是肯下功夫。”
他一直很笨。
盛燎嗤笑。
裴仰踢了一腳:“好過你。”
盛燎:“是的,我學不會,我好可憐。”
裴仰:“學渣。”
“?”
小洱一臉懵,“你們在說什麼,盛燎高考分數很高的。”
裴仰:“那屆考試的是不是隻有他一個人?”
盛燎:“我能取得好成績,全靠你。我當時把你語文試卷打印出來,貼在桌子上,告訴自己這種文盲都可以——”
裴仰去捂他嘴。
小洱頓了下:“你們之前就認識?”
盛燎:“問你呢,認識麼?”
裴仰嫌棄:“嗯。”
小洱:“早戀過?
他倆:“……”
”開玩笑,活躍一下氣氛嘛,”他又問,“那為什麼一見面這樣。”
裴仰:“你沒有關系不好的人?”
盛燎:“吃飯還堵不住你嘴?”
事後,盛燎扯他帽兜,拽着帽繩揪來揪去,“你都不關注我。”
“為什麼要關注你。”
裴仰扯回帽繩,“那段時間忙。”
“别狡辯了,”盛燎說,“人家盛午那麼大的總裁成天四處飛,都有時間陪老婆孩子。”
“……”
盛燎:“你怎麼不問盛午是誰?”
裴仰:“你爸。”
盛燎:“是的,咱老爹。”
飛機上補覺的盛總打了個噴嚏,抖抖手上的報紙。
生了個什麼玩意。
黃昏時,裴仰一個人回家。
大廈四面都是落地半透明玻璃,夕陽照在上頭,折射出整個世界的縮影,裴仰在玻璃面看到了自己。
他看了會兒,想起什麼,嘴角往上牽扯了一下,又放下。
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