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二深吸一口氣,用針挑開蠟封,輕輕展開信封之後,上面熟悉的臉龐,笑靥如花,下面赫然寫着幾個大字。
秦斐X蘇遲喜結連理
婚禮日期 4月24日
那不就是,兩日後???
可是現在,沈無歸也不知道去了哪裡.......
無形中,有一縷魂息帶着他一路往南,他也不确定要去哪裡,隻是日夜兼程,不問歸路,披星戴月,不問前程。
魂息消失的那一瞬間,他感覺身後一輕,帶來一陣陰冷,他的心跳如擂,推開小院大門的時候,看到的是雜亂無章的擺設,潔白的頭紗擺在石桌上,一旁擺放着一束鮮紅的玫瑰,地上零零碎碎躺着一些碎葉。
他的呼吸幾乎要暫停,視線撇到一塊香槟色的裙尾,他輕輕閉上眼,咬緊牙關。做了良久的心理準備,這才緩緩睜開眼。
順着白色的裙尾往裡看,那是一件挂在客廳正中央的婚紗,巨大的裙擺搖曳延伸至後院,裙尾就落在他手邊,那精緻的綢緞在月光下如同流動的銀河。
視線往内,透過透明落地窗往裡,人群圍繞在一起,蘇遲被衆人簇擁,環繞在客廳中央。
從沈無歸身上落下的那縷魂息歸位,蘇遲呼吸一滞,不禁意的擡眸間與他四目相對。
“師傅。”
她不該叫他這一聲師傅的,他不是她的師傅,秦斐才是,可是在見到他的一瞬間,這兩個字就脫口而出,話音剛落,心裡莫名湧上一陣難忍的悲戚,像是有誰在狠狠的攥緊她的喉嚨。
屋子裡熱鬧非凡,她卻像是聽不見,整個世界仿佛隻剩下她的心跳。
沈無歸讀懂了她的唇語,那兩個字,他曾天天聽到膩,卻日日夜夜朝思暮想盼望再聽到一次的兩個字。
“你會想起我的,阿遲。”
那一瞬間,什麼都崩塌了,所有的心理建設,所有的該與不該,沒有他承受不了的罪名。
沈無歸步履沉重,一步一步緩慢卻又堅定,蘇遲的眼睛自從和他對上之後再沒有挪開,在室内一片喧嘩中,有人注意到了蘇遲的異常,一句“你怎麼了”還沒問出口,就吓得抱頭往後躲。
巨大的落地窗被撞碎,玻璃碎片落了滿地,他故意沒躲開,一片鋒利的碎片劃過他的臉,割出一道尾指長的傷口。
“沈,”蘇遲頓了一瞬,“長老這是?”
“搶親。”沈無歸言簡意赅,笑着朝她伸出手,“跟我走嗎?寶寶。”
這兩個字落下,蘇遲感覺心裡一下被電擊了似的,一股一樣的感覺爬滿全身,那是她面對秦斐的時候,所從未體驗過的情感,他的笑容如同冬日暖陽,她聽到自己的冷漠在寸寸瓦解。
她記得,自己曾無數次在日記中寫下,要讓師傅叫一聲寶寶,在訂婚前,秦斐曾拉着她的手跪地,叫她寶寶,可是她當時是什麼感覺來着?記不得了。
但是現在,她整個人都戰栗了,全身的血液沸騰起來。
“你要做什麼?!”
旁邊的人反應過來,有的想要擋在她身前,有的想要去抓沈無歸伸出來的手,那雙骨節分明,修長白皙的手。
“别碰他!”
她這一聲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在那人要抓住他的前一秒,她不再猶豫,将手放在他掌心。
蘇遲意識到,自己對他有着非同小可的占有欲,絕對的占有欲,那是她刻在骨子裡的所有權意識。
柔若無骨的手落在他掌心,沈無歸才感受到什麼叫做失而複得,他一把拉過她的手腕,不再給她猶豫的機會,将人抱在懷裡,“這次你沒有選擇了,我的乖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