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遲解釋道。

“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了。你們先忙。”

秦斐微微欠身，轉身準備離開，蘇遲微微皺眉，叫住他，“那個.......”

“嗯？”

秦斐腳步微頓，轉過身看她。

沈無歸的身形也一頓。

“這棟宅子你打算怎麼處理？”

“比起把它作為一個藏館對外開放，我更偏向于修繕後封閉起來。”

蘇遲點點頭，秦斐這才在管家的帶領下轉身離開。

蘇遲小跑走到沈無歸身旁，輕輕跟在他身後，手中拿着靈砂與小瓶，從樓梯、窗棂、甚至地闆縫隙中細細灑下。

她小心地蹲在一個破損的門檻邊，神色比平時少了三分輕松，指尖輕觸殘存的靈紋，像在撫摸一個曾經鮮活的痕迹。

“這裡留着她最後的念。”

她低聲道。

沈無歸回頭看了她一眼，未語，隻将最後一張淨障符貼在主屋的門楣上。

紙符“咝”地一聲燃起，火光沒有熄滅，而是隐入門檐之下。整個屋子仿佛在那一瞬安靜下來，像長夜後的第一縷清晨，萬籁俱寂，卻又預示着某種歸于平和的秩序。

蘇遲擡頭看了眼屋頂：“結束了嗎？”

“還差一道尾印。”沈無歸轉身走入堂屋中央，取出一方小篆封印，按在地面中心殘存的黑痕上。

靈力激蕩的刹那，整個屋子仿佛發出一聲無聲的歎息，緊繃的空氣松弛下來，舊宅像是終于吐盡最後一口沉疴。

蘇遲站起身，拍拍手，語氣輕快了些：“收工啦。”

她扭頭看他，笑意浮上臉頰：“回去之後還可以和師傅一起打地鋪嘛？”

沈無歸将封印收起，聲音淡淡地：“不可以。”

“師傅讨厭！”蘇遲嘴角一撇，心虛地轉了個話題，“走不走嘛，太陽都快曬到後頸了。”

沈無歸看她一眼，目光淡淡落在她手中那隻灰撲撲的兔子玩偶上，沒再說什麼，轉身出了門。

蘇遲跟在他身後，小聲地咕哝了一句：“小氣鬼。”

兔小二的口中吐出一顆銅珠子，落地之後緩緩向前滑動了一段距離。

蘇遲不是不相信師傅，也不是想要幹預師傅要做的事情，隻是既然師傅和這裡的陣有關聯，那麼他肯定日後還要再回來查看，若是師傅發生什麼事，那她要第一時間知道，她不允許師傅出現任何一點意外。

風過長廊，帶走舊宅的餘音，唯餘光影斑駁，像什麼從沉睡中悄然醒來，又靜靜閉眼沉沒。

回到家之後，沈無歸照例坐在書桌前記錄此次出行用的材料費，蘇遲則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躺在沙發上，一會兒懊惱的撓撓頭，一會兒又感覺很生氣的握着拳頭敲在抱枕上。

本來還以為師傅的初吻是自己的，沒想到還是被那個女鬼搶走了！！！！

她都要氣死了！

早知道自己就找個機會趁他睡着了就先搶了的！

沈無歸見她一臉愁容。

“把你抄完的入夢術給我看看。”

她還以為師傅忘了呢嗚嗚嗚嗚，蘇遲不情不願的站起身，拖着沉重的身子回到房間。

她從包裡翻出入夢術，“都背了那麼多次了！還讓我抄！”

強撐着睡意，抄了一遍後，蘇遲看到一行字，眼睛都瞪大了，她輕聲念出來，生怕是自己看錯了，“無形意識體，入夢需消耗自身念力。”

所以不用親親！

師傅的初吻是我的！！！

蘇遲一下開心起來，抱着這一頁書連連親了好幾下。

沈無歸接水路過她房間，看到這一幕，無奈的勾唇，蘇遲沒注意到他，隻沉浸在自己的喜悅之中。

接下來抄書的過程就顯得輕松愉悅多了，蘇遲哼着小曲，晃着纖細白皙的小腿，臉上揚着甜甜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