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好幾天不在家,媽媽和爸爸說把姐姐送去治病了。
她們說這次請到了很厲害的專家,這次治療時間很長,但如果能成功的話,姐姐的病就能徹底治好了。】
【可能是我太想姐姐了,我也生病了,人很不舒服,感覺做什麼都沒有力氣,媽媽和爸爸說我暈倒了。
我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三天之後。我身上也和姐姐一樣,都是消毒水味和車子的味道。
我也和她一樣,去了很遠很遠的地方看病。
我的小病好了,可姐姐還沒治好回家。】
【一個月了,姐姐還沒回來,我想看看她,但是媽媽爸爸說專門的治療室裡不能通網絡,電話視頻都不能打。
姐姐,我好想你。】
燕逸岫沒再往後翻,她看過數十遍,後面寫了什麼内容已經烙在腦海裡了。
有關姐姐的内容到此為止。往後的部分,日記内容都沒被塗抹掉。
昆隐棋再也沒有提起姐姐,仿佛從來沒有這個人存在。
隻有那張藏在風鈴裡的紙條表明她還記得姐姐,但書寫時情緒已變,從親昵愛護到愧疚和郁結。
喬琅調了A省以往的所有監控,通過替換法反推,成功找出她的幾次秘密行蹤。
但自從兩三個月前左右就再也沒發現身影替換的監控了,這和她叛逃組織的時間大緻吻合。
沒有反派幫忙,她是如何做到完全隐藏自己的?
關于日月的線索也斷了,要麼消失在反派删除掉的監控裡,要麼是結束替換,以真實身份消失在人群中,徹底失去蹤迹。
以往内容查不到更多信息,隻能寄希望于今後日月再次出現。
廖懷霖專門設置程序用來對付替換監控的能力,黑客程序鍊接系統後會開啟世界全範圍監控的破解和跟蹤複制檢測。
一旦對比到相同身影,系統就會發出警報,将結果圖像實時傳給喬琅辨識,以最高效率持續追蹤。
但反派似乎很少派日月外出執行任務,這幾天都沒有新動靜。
她們隻能耐心等下去。
廖懷霖啃着面包趿着拖鞋走進會議廳,連接監控的系統分屏幕寸步不離跟在她身後飄着。
“嗯?你還是去偷來了?隊長不是說有風險需要謹慎考慮嗎?”
看到玩具,廖懷霖有些詫異,走到譚譽道身後查看分析結果報告。
“時間不等人啊。”譚譽道無奈搖頭。
“平常石見真三餐在家吃,石見微如今已經退休,基本都待在家裡教孫女,和女兒一起打理家事,出門也不會太久。
“今天難得她們三人一起出門玩,晚上才回家,錯過這麼好的時機,可就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遇上了。”
“那倒也是,”廖懷霖拉來椅子坐,撕咬一大口面包,“正好,我昨晚終于發現了一處可能對得上的關聯。”
她打開屏幕展示兩條陳年信息。
34年前的12月,年紀輕輕就成為頂尖權威的天才醫生石見微和其她專家受邀一同飛往國外參加為期一周的世界醫學研讨會。
也是三十幾年前,意氣風發的科技界新星昆黎臨作為專家被派遣到國外進行指導交流,三年來在各個國家來回飛,行蹤不定,很難一處處查明。
廖懷霖好不容易從茫茫信息庫中拼湊出幾條可以進行對比,最後注意到一個微妙的時間點。
12月12日,昆黎臨乘坐的飛機出現故障,被迫中途降落在X國國際機場,她隻能從這兒轉機再次出發前往目的地。
也在那時候,石見微一行人到達X國國際機場。
兩人的人生時間線,在大雪皚皚的國際機場重合了大概半小時。
年代太過久遠,沒有監控記錄留存。
當年兩人各自在機場做了什麼、是否遇見了誰、又聊了什麼,隻有她們自己清楚。
半小時,說短不短說長也不長,對于兩個天才而言,交流或許不需要花費太多時間和口舌。
在此之前在此之後,就完全查不到任何兩人可能相識接觸的線索了。
後來昆黎臨完成任務回祖國定居、結婚,于第一醫院生下昆隐棋。
而那會兒石見微剛任職第一醫院院長,忙于處理前院長捅的簍子和留下的爛攤子,焦頭爛額連軸轉。
這一兩年的時間線,喬琅和廖懷霖查了個遍也沒發現兩人有交集,連面都沒碰上。
“但昆隐棋日記裡提到她和姐姐生病看病,”廖懷霖百思不得其解,“我總覺得和石見微有關。”
“接下來調查方向該轉向石見微了,看看昆隐棋目前還有沒有和她暗中聯系。”譚譽道繼續掃描剩餘拼圖,錄入圖像數據。
燕逸岫低頭沉思:“半個月了,局長那邊還是沒法聯系上昆隐棋家人嗎?”
譚譽道歎氣:“一點動靜都沒有。”
“嗯……”燕逸岫重讀廖懷霖搜索出的新聞,“當年和石見微同行的專家們都還健在嗎?”
姜韫正在警局處理炎穆幫成員和康珽葉相關案件的收尾工作。
兩天前,她趁康珽葉上完廁所出來洗手的工夫,帶唐映清悄悄來到外面暗藏的單面鏡前指認。
在混着便衣警察的幾個彎腰低頭洗手的背影中,唐映清一眼認出康珽葉,确定那就是她當初看到的身形,隻有頭發長度不符合。
之後康珽葉在警方帶領下來到獵山指認大概的埋屍地點。
長達兩年的失蹤案告破。
康珽葉和警方達成交易,他殺害高中同學的案子将低調開庭審理,警方會派人保護他的家人不受反派報複。
如果反派洩密導緻這起案子受到太多關注,警方也會積極處理,至于多積極,要看他能提供多少有用信息了。
康珽葉告訴警方,他答應幫對方殺人後,收到對方發來的目标資料和詳細犯罪計劃後,又收到匿名地址送來的快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