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韫臉上被白光覆蓋,朦朦胧胧映出眼尾皮膚的一個小坑。
她看完全部測試錄像,仔細分析各項檢測數值,沉吟好半天。
“你确定要讓他加入?”姜韫擡手揉太陽穴,“你看這數據,精神數值低,非常容易受外界影響。
“他本就是從屍體堆裡活下來的,以後接觸更多屍體和案件,真的沒問題嗎?”
系統似乎心情很好,繞着她飄來飄去:“若有所得,必有所出。”
“既然他堅決要參與到調查中,這就是必須付出的代價。
“正常情況下他的精神數值高且穩定,遠好過常人,現在第一次經曆巨大打擊,狀态起起伏伏倒也正常,需要時間調理。”
等系統飄回自己眼前,姜韫視線重新定在屏幕上,凝視那道瘦高身影。
許久,她才别開臉:“其實你并不特别在意這點吧。”
聞言,系統發出很短很淺的笑聲,爽快承認。
“我們的行動特殊,自然是以結果為導向,我隻看中他的潛能,誰知道他的脆弱之處将來會不會正好成為覺醒異能的導火索?”
姜韫把保存好數據報告,目光追逐祂飄飛的虛影:“有時我覺得你像小孩,有時候又覺得你比我接觸過的各種高層還心狠。”
抓反派是為了保護新世界的民衆,但為了這一目的,又選□□衆作為誘餌和犧牲品。
“這是我的決定我的指令,你不必覺得對不住他,與你無關。
“要負罪也是我負罪,雖然我也沒有人類情感。”
姜韫無言看着系統将衛崧的名字劃入外勤組一欄。
從此刻起,衛崧正式成為破暗行動組的隊員,唯一一名新世界原住民。
樓下的衛崧正滿懷好奇熟悉環境。
他終于真正了解到燕逸岫她們的身份和秘密武器。
所謂的系統是未公之于衆的警用高科技,正處于内測階段。
它被開發出來後正好碰上連環殺人犯開始活動,便被調來專門負責統籌行動。
燕逸岫這群人是從天南地北招來的職業殺手和技術人才,各有特長,分工合作,追捕同樣擁有罕見高科技的兇手。
而身體裡的芯片則是科技與醫學結合的産物,能持續刺激人體機能,發揮出以前無法被完全開發的能力,突破人體極限。
溜達一圈後,衛崧翻開系統給他的案件總彙資料,開始閱讀尚未公開的案件細節和内幕。
手指越點越快,屏幕上的資料一頁頁翻動。
“怎麼會沒有?”燕逸岫坐在第一醫院的資料機房裡疑惑嘀咕。
近期的病患和死者資料都查遍了,可怎麼也找不到阿彬的具體資料和解剖記錄,隻有唯一一份籠統的屍檢報告
阿彬死得蹊跷,她的家人居然沒要求進一步檢查?
腦血管爆裂,說可疑似乎也不可疑,說不可疑又确實有些古怪,它的發作症狀和普遍情況并不太一樣。
此事還牽扯上虞瓷,但她恐怕不會透露實情,所以暫時别打草驚蛇為好。
燕逸岫聯系專門與警方對接的醫院負責人,請她幫忙,很快拿到了最新資料。
原本醫生也有疑慮,但阿彬家人一口咬定隻是突發性疾病,沒有可疑之處,不同意屍檢,嚷嚷着遺體不完整了孩子無法超度轉世。
警方的現場調查也毫無收獲。阿彬生前無異常行為,身邊所有食物物品無毒素殘留。
沒有兇殺痕迹,警方無法強制進行司法解剖。于是屍體完好無損地被送去太平間。
燕逸岫思考着要不要深入細查,打開微系統,手指恰好點在突然彈出的接通鍵上,打開群視頻。
“你們剛查出天祐研究院的盜屍秘密,我這邊又發現了護民制藥的古怪。”
喬琅展示出幾段監控視頻,她發現護民制藥的研究員行蹤有異。
雖然那幾人每次行動都精心僞裝過,但她照樣能識破身份。
這些喬裝打扮的人不在同天同時行動,不走同一條路,但目的地都是同一家美術館,每次都待了好幾小時才離開。
“美術館裡有幾層無實物陳列的自由塗鴉展廳,沒有監控探頭,她們去了那裡。”
“單獨行動?頻率呢?”姜韫問道。
“對,每次都隻有一人,四人輪流,每個月總共去‘藝術熏陶’四次,身份資料已經上傳。”
姜韫接上話:“好,天祐和護民制藥一起查,看能不能摸清失竊藥物的流向。”
“OK。”喬琅輕快地應了一聲。
就在這時,燕逸岫透過屏幕看到她背後閃過半張人臉。
蒼白的,背着光,陰森森如鬼一般。
燕逸岫差點一口氣背過去。
兩人不在同一地區,她又不能瞬移趕到喬琅身邊,所以她隻好打開攝像頭拼命使眼色提醒。
喬琅回過頭看,不以為意笑了笑:“啊,别怕别怕,那是機器人。”
她眼饞這款可捏臉的最新款家居機器人好段時間了。
原先家裡的機器人是很普通的款式,是系統的公司的古早産品,自家的用着放心。
而可捏臉機器人是别家公司研發的,經過外人之手,謹慎的系統自然不會考慮把它們放在初來乍到的行動組成員家中。
她也是前幾天才詢問系統如今更換設備是否安全,如願拿下心心念念的捏臉機器人。
她照着自己喜歡的明星偶像的臉捏,這樣一來相當于她們一直陪在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