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殺誰?我會幫你,我替你殺、給你善後,害你痛苦的人都是我的仇人,我本來就不會放過她們。
“阿瑾,求你相信,我會是你最忠誠的騎士,永遠守護你,我會證明的。”
廖懷霖抓起一把糖果,目光黏在屏幕上挪不動,生怕錯過一個字,恨不得找點瓜子來啃。
她瘋狂點頭搖頭感慨:“哇塞,好家夥,歎為觀止,好一段震撼的訓狗文學,這位神秘女生簡直掐準了男人DNA裡的救風塵沖動。”
季淵知神情複雜,慢吞吞扶眼鏡:“禮拜——以真實身份接觸被利用者的概率不大吧?應該也不會用視覺屏障替換成女性去接近阮景吧?”
“是啊,還不能斷定。”
“之前側寫也提過,禮拜有時會展現出偏女性的氣質。”
“如果不能斷言禮拜是女性,至少可以說禮拜一定是受女性影響頗深的人。”
喬琅深以為然,用牙簽紮起蘋果旋轉着,哼哼冷笑:“如果禮拜是普信男,就憑那些留證的通話記錄,我隻用0.0000001秒就能猜出性别。”
阮景回顧完坎坷愛情,心滿意足重回現實:“我已經發誓要保護她了,所以你們别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我什麼都不會說的。”
“你覺得她就是禮拜嗎?”
“當然。”
譚譽道真不知道該不該笑他天真:“禮拜哪有可能那麼輕易顯露真身和你接觸?
“那個女生大概率隻是禮拜派來拉攏你的幫手,她隻是看中了你的身份,如果你不是警長,手裡沒有資源情報,她根本不會接近你。
“就算她真是禮拜,你以為這算計和利用裡有真正的感情嗎?”
阮景仰起下巴堅定回答:“當然有,我感受得到她愛我,有我站在她身邊為她抵擋苦難,她也很依賴我。”
譚譽道眉毛抽動,想歎氣但硬生生忍住了,一時半會兒都不知道該怎麼接話。
電話另一頭的人高聲說話打破沉寂。
“怎麼了?”
“日月,有點事要你去處理。”
“哇,有人能殺啦?”她的聲音頓時輕快。
“嗯。”
“太好了,我都快無聊死了,殺誰?在哪?”
禮拜望着屏幕上的照片,厭惡之色更重:“殺一個不中用的廢物。”
本以為派經驗豐富的警長殺個菜鳥成員是大材小用,沒想到還真是讓人刮目相看。
雖然有金牌教練秦觀秋指導,衛崧從手無縛雞之力的新人飛速成長很正常,但也遠沒到燕逸岫那泥鳅似的狡猾程度,按理說不應該會失敗,但最後卻失敗了。
連衛崧那個嫩茬子都搞不定,甚至都沒逼他使出異能,阮景真是廢到沒邊了。
果然是沒用的人才需要靠偏門旁道晉升,自己也真是信了他的邪。
廢物就算是最後一次派上用場也能給人搞出點意外來毀了大事。
原本完美的一箭雙雕之計沒能圓滿閉環,禮拜窩火至極。
好在阮景最主要的用處按原計劃實現了,否則就不隻是給他吃一顆子彈這麼簡單的事了。
還是姜韫命好,能搜羅到那麼多聽話忠心又有用的手下。
“明天就動手,計劃書我發給你了,小心點。”
“沒問題,警局又不像被鬧怕了的監管局天天門窗緊閉,好下手得很。”
姜韫打開窗透透氣,胳膊支在窗台彎腰望遠方。
安竹靠在牆邊吃冷掉的晚飯,含糊不清說道:“萬德一兄弟那邊問了人來打招呼。”
“他們不是看不慣程菱嗎?”
“是啊,所以他們打招呼拜托照顧的對象隻提了萬仕,将來的公司繼承人,或者叫他們想捧的傀儡,另外還暗示盡快把程菱罪行錘死。”
姜韫笑了聲點點頭:“我還是把他們想得太好了。”
“要怎麼應付?是上頭的人發話打點了,說萬仕隻是罪行不重的幫兇,要照顧很容易,差不多就得了。”
姜韫直起身拍掉胳膊上的灰塵,嗤聲冷哼:“有錢有關系就是好,不過我這個外省來的可不吃這套。
“沒事我會應付,你們不用管,再來鬧就搬出我的名頭搪塞,我會讓他們知道什麼叫軟硬不吃。”
說什麼來什麼,她剛說完安竹電話就響了。
“是打點的人?”
“嗯。”
姜韫記下号碼,拍拍安竹的背:“不用接,你現在在審程菱,沒空,我來打過去應付。”
看了眼時間,她催促道:“差不多也确實輪到程菱了,你先去準備吧,我打完電話就過去。”
“好,謝謝姜姐了。”
目送安竹轉身離開,姜韫沉下臉定定盯着屏幕上的号碼,醞釀好措辭打給對方。
譚譽道展示監控,開場沒多久就打出親情牌:“你兒子還未成年,他協助你逃跑幫你脫罪,現在也在接受審訊。”
程菱禁不住笑出聲:“是為了幫我脫罪還是為了給我定罪?”
她轉開目光不看屏幕,神色中的厭煩幾乎壓不住:“你們别被這拙劣的母子情深戲碼給騙了,他鬼精着呢。”
“而且,”程菱慢條斯理擡眼直視兩人,一字一頓,“他也不是我的孩子。”
“我的第一個孩子,在出生的第一天,在萬仕出生的同一天,就被萬德一殺了。”
話音消散,屋内寂靜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