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奇怪的香味,幹幹淨淨的。
當然也沒有什麼額外的裝飾,就像他這個人一樣内斂。
知道他們待在一起的景光好像很擔心她說漏嘴,發了帶着三個感歎号的提醒過來。
“有家裡人接啊?那我們就不送您了,賠償款五個工作日内會打到您的賬戶裡。”
随行來的租車公司員工看看客戶,又看看邊上的男性,當即笑呵呵地朝她揮揮手。
神遊着要怎麼跟諸伏高明多接觸的諸伏真尋還沒反應過來,員工已經跟着拖車出發了。
“諸伏小姐?”突然成為家屬的諸伏高明望向她呆滞的臉,“不介意的話,需要我送一程嗎?”
“完全不介意!那我請諸伏警官吃個晚餐吧,太感謝了!”
那亮晶晶的眼神讓諸伏高明不禁想起幼年的景光。
那個還未經曆過傷害的景光,也是這樣純粹,喜悅的、生氣的、難過的統統藏不住。
諸伏真尋那條她可以讓他近距離看到高明哥的短信,使諸伏景光想象了很多高明哥吃飯的畫面,導緻他聽到開門聲時還以為是保潔員開錯門了。
“不好意思,房間不需要……诶?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痛失相處時長的諸伏真尋一把摟住他,心态大崩,“他被臨時喊回去加班了!錯過了這次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遇到一次啊,好好的機會突然就跑了。”
也不僅僅是因為錯失良機而心态大崩。
她本可以借由自己的長相來提及諸伏高明是否有兄弟姐妹的話題,讓他陷入更多的回憶,帶來超高濃度的「思念」與「關聯」。
那些幸福的、快樂的、痛苦的回憶,是以極緻的悲傷為基調的養料,正是諸伏景光目前所需要的。
明明她與諸伏高明關系一般,卻還是不忍心開口去揭他的傷疤。
她為自己的趨人化而煩惱,因為景光才是這個世界上對她來說最重要的人。
“高明哥是警察嘛,也是沒辦法的事。”諸伏景光笑了笑,目光溫柔,他的所求真的不多。
返鄉帶來的情感沖擊遠超諸伏景光的設想。
在長野縣的幾個晚上,他都連續做了關于童年的夢,睡夢交替間常常恍惚地分不清夢境與現實。
又一個夢醒後的清晨,諸伏景光望着初明的晨色歎氣,眼中情緒複雜。
「……好想見Zero一面。」
明明住得那麼近,卻一面也不敢見。
無論是作為同事,還是作為幼馴染,他的殉職對降谷零而言都是一種極大的折磨和警示。
……
安室透早早就來到波洛咖啡廳進行營業前整理,他望着店裡的玻璃窗,又觀察着吊燈。
手裡清潔台面的動作忽然慢了下來。
“是錯覺嗎?”
今天的陽光很好,但總感覺店裡沒有前幾天那麼亮堂了,就好像缺了點什麼特别的光輝。
“錯覺。”猜測無果後的安室透笃定。
諸伏真尋不在的幾天裡,他的店員生活又恢複了平淡,隻是每天要刷到好幾次她在長野縣的旅遊日常讓他隐隐地欣羨。
沒有任務需求,他都會盡可能避免去長野縣。
今日的第一位顧客是聰明得不像小孩子的江戶川柯南,看他的眼神就知道他還沒有放棄對諸伏真尋的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