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坦白了身份,降谷零也不再瞞着他調查來的現狀,“她暫時被安排在水無憐奈那裡,沒有危險,不過我猜不透琴酒的意思。”
“水無憐奈?”
“嗯,在組織裡的代号是「基爾」,你應該也聽過。”
諸伏景光皺眉,連帶着語調都提高了兩度,“我記得她是反殺了某個卧底後才被賞識而獲得了「基爾」的代号,這還叫沒有危險?”
不要因為最大的威脅是琴酒就忽略其他組織成員啊!
到底在放心什麼啊!
“她是卧底。”
聽到這話的諸伏景光驟然冷靜,所以這麼信誓旦旦啊,基爾的那場反殺或許也内有隐情。
“有機會的話,我會盡早找個合理的借口将她調到我負責的情報組,雖然不能脫離組織,但至少能降低琴酒她接觸的機會。”降谷零說道。
話雖說的容易,可執行起來卻得謹慎又謹慎。
一旦成功,調到自己手底下的後續操作就簡單多了,可以學習那個FBI假死換個身份。
……
安室透和貝爾摩德在接頭處面面相觑,面露煩躁的基安蒂站在邊上,不太亮堂的廢棄廠房裡到處透露着破敗。
時間已經超過了琴酒定好的見面時間。
安室透感歎,“真是少見,他還會晚點。”
沒少打聽消息的貝爾摩德笑着,“可能是被什麼小貓咪煩到了。”
她可是聽說琴酒最近收到了不少報銷申請。
一行人姗姗來遲,安室透早有預想會面的場景,看到諸伏真尋在裡面時還是心頭一跳。
“嗨~”諸伏真尋還毫無危險感地朝他打招呼,樂滋滋的,“好巧,透君你也辭職啦?”
「好生氣啊。」
安室透壓下情緒維持着虛假的笑容,“沒有呢,我是兼職。”
“兩位鄰居。”琴酒咬着煙,手裡的槍口對上安室透,聲音陰恻恻,“給你一個解釋的機會。”
安室透笑了幾聲,眼神中透露出些許仇恨,插兜的雙手卻緩緩握拳,“你不懂嗎?這種被老鼠牽連的倒黴……那張臉我可是記得清清楚楚呢。”
語氣裡帶着幾分咬牙切齒。
向來慣用甜蜜攻擊迷惑人的波本,難得暴露出屬于組織的戾氣,少見的情緒讓伏特加更覺得這樣的人真可怕。
不過想想組織裡能有幾個善茬,他也覺得正常。
“沒查出他們之間的關系真是太可惜了。”他遺憾地歎氣,又開始發散情報人員的歹毒,“不如還是把她歸到情報組,在我手裡可比歸在行動組用處大多了,近期情報組的人員也緊缺。”
深知波本對搭檔苛責要求的基安蒂沒忍住嘲諷,明晃晃的陰陽怪氣起來,“哈?萬能的波本還需要助手嗎?”
尤其在蘇格蘭死後,波本好像杯弓蛇影般,少有新搭檔能在波本的嚴格下堅持。
加上他的情報能力确實出衆,慢慢地也就不再分派搭檔給他。
有自己計劃的安室透和善地笑着,“沒頭腦的人太多,對情報組千辛萬苦獲得來的情報也是一種愧對呢。”
他也慶幸于基安蒂的沒頭腦,琴酒大概也懶得把她的話聽進去。
“你……!”
“基安蒂。”
琴酒的槍口又指向自己,她默默消音。
琴酒若有所思,“你想用她打入警視廳内部。”
警視廳内部有組織的人,但不是他手底的成員。雖然諸伏真尋并不能算作他的人,但畢竟身家性命受他牽制。
琴酒沒有阻止他的想法,也證明了他理想計劃的可行性。
“嗯,潛入警視廳。”安室透維持着自己惡顔表情,“這樣的長相,難道不是取得他們信任的絕佳武器嗎?”
“看到她,有的人都要痛哭流涕了吧。”
被情報組的人惦記上,連基安蒂都有些可憐那女孩了。
安靜了很久的諸伏真尋忽然吱聲,“哈喽?有沒有考慮過我的想法呢,你們這群……黑手黨?啊,對了,透君你這樣是要被我送進去的。”
蘇格蘭的「關聯」太多,她好上頭,差點忘給正常人該有的反應了。
“是嗎,你還是擔心自己的小命吧。”水無憐奈掂着手中的遙控器,“它可不止有自毀程序。”
諸伏真尋啞住,擡手摸了摸手腕上的金屬設備,有些認命,“……你們到底要我做什麼事?我可沒有潛入警視廳的本事。”
沒有人搭理她。
安室透的視線從諸伏真尋的手腕上略過,是組織新研發出的手環發信器,有外力自毀程序和遙控程序,還是生物鎖模式。
琴酒的指紋,很難搞。
“怎麼樣,琴酒。”安室透看向收回槍的琴酒,“把她交給我。”
水無憐奈暗暗咬牙,眼中的神色掙紮。
她應該阻止些什麼,至少要将她留在身邊才更安全,可比起波本,她沒有一點理由。
垂在身側的手指冰涼,卻忽然被一隻溫暖的手握住,她轉頭看到了諸伏真尋。
自己甚至無法安慰她。
昏暗遮不住她明亮純粹的眼眸,她平靜的目光下水無憐奈的心情竟慢慢平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