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冥提起身法,呼吸間躍到蟲型雕像捧着的蓮台上,這蓮台内竟有漆黑如墨的神秘液體,其中漂浮着幾個白色拳頭大小的卵,數量并不多,玄冥猜測那被稱為“神使”之人應會定期過來送這些東西。
拿起一顆蟲卵,并未發現特殊之處,和一般魔靈氣息别無二緻,而這墨色液體不知是何材質,可阻隔魔氣不向外溢出,似乎還有滋養魔靈的作用。
玄冥取出和金道人戰鬥後搜刮到的一内含空間的木缽,将這墨色液體收入缽内,蟲卵則被他以魔火焚燒殆盡。最後以神識掃蕩,未再發現特異之處,玄冥不再停留,離開這個房間,這次他未再收斂氣息,因為已經沒有必要。
不給看守的兩人反應時間,玄冥便已要了二人性命,這個村子沒有無辜之人,玄冥也不是手下留情之輩,巨大的實力差距使戰鬥結束的很快。
最後玄冥和秦琴來到西面關押着凡人孩童的牢籠處,這裡的孩子不多,隻有七八個,大部分被植入了蟲卵,隻有兩人大概是新被抓來,還沒慘遭毒手,但也已被發生的一切折磨的神智不清。
秦琴看的揪心,拜托玄冥探查看看這些孩子還有沒有救,玄冥先是探查這些被植入蟲卵但還有生機的孩子,對着秦琴搖了搖頭,秦琴明白這些孩子已藥石無醫。至于剩下的二人隻是受到驚吓,并無性命之憂,令秦琴稍感欣慰的是,其中一人就是失蹤的小石。
玄冥清除了這兩個孩子的記憶,并讓他們暫時暈了過去。一方面這些記憶對這兩個凡人孩童而言除了會成為他們一生的惡夢以外别無他用,另一方面玄冥雖然救了人但不想留下自己的信息。秦琴對此也沒有意見。
玄冥此刻雖然也是十歲小童的體型,但帶着這兩個孩子依然身法敏捷,他一手一個提着十分輕松。
離開這處陣法隐藏之地,再次回到村子中,村子裡的村民見到玄冥均是大驚失色,一個個尖叫着逃竄開,玄冥當然不會放過他們,數十道黑色的魔氣襲向這些逃跑的村民,此刻的玄冥在這些人眼中就像傳說中來索命的惡鬼。
秦琴對這些人提不起同情,他們已經不知道合夥害了多少無辜孩童,今日有此一報也是罪有應得。
被魔氣籠罩的村落,四下逃竄的凡人,秦琴暗想,若是不知道事情原委,反派此刻确實是非常的像個反派。
就在這時,一道怒喝傳來,同時一看起來二十餘歲的青年手持法器向玄冥襲去。
玄冥沒說話,輕松側身躲過。
“你是誰!”青年目眦欲裂,他剛回到村子,就看到這慘絕人寰的一幕。
玄冥沒興趣和他說話,也沒回答這人的問題,他已探知到這人築基期的修為,心念轉動間,玄冥身法一轉,躍至此人身前,一掌拍向這人丹田,将他打飛撞到不遠處的房子外牆上,本就不牢固的土房轟隆一聲随着撞擊坍塌,這青年也随之吐出一口鮮血。誰都沒發現,青年衣衫下的丹田處,浮現出一黑色魔紋,又一閃隐入他體内。
這時一老人從旁蹿出,抱住玄冥的左腳,悲怆大喊,“耀宗!你快跑!不用管我們!”秦琴低頭,發現這人就是王村長。
玄冥竟也沒動,任由王村長抱着他的腳,青年從斷垣頹壁中站起來,咬牙看了一眼王村長,又看了一眼玄冥,不再猶豫轉身遁逃而去。
玄冥沒追他,将剩下的人飛速處理完畢,最後一把魔火将這村子全部籠罩。
離開村子範圍,站在玄冥的肩膀上,看着黑色的火光躍動,秦琴的心情并不覺得放松,她抿了抿唇,忍不住開口。
“玄冥,為什麼這些人要這樣做。他們明明也懂得親情,知道關照同伴。”
玄冥沒看她,這個問題在他眼中非常簡單,“因為欲望,和被少許魔氣沾染。”
秦琴轉頭看向他,“魔氣會讓人變壞?”
玄冥也看向秦琴,“魔氣會放大人心中的欲望,而人心中的欲望,往往都是壞的。”就像他,在逃入魔嶺時滿心恨意,若是被魔氣影響神魂,僥幸活下來,大約就會被恨意支配,想要殺了所有人。而當被欲望完全支配時,就會走向毀滅。
這些人也一樣,因為欲望将魔蟲奉為神蟲,以為靠同類幼童的性命就可以得到夢寐以求的力量,卻不知,自己也總有一天會和這些被他們殘害的幼童一樣,被成長後的魔蟲破腹而出。
這并不是玄冥的猜測,從這些魔蟲的構造上就能看出,幕後之人的目的并不是為了培養一些能修仙的凡人,而是為了培育這些蟲子。這些凡人其實全部都是他們挑選的用來培育魔蟲的工具罷了。
秦琴沉默了很久,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看向玄冥,“我能拜托你一件事嗎。”
玄冥看着她,“什麼事。”
“你能變強後把這個利用凡人行惡的組織鏟除嗎?當然所有人都有自己的陰暗面,但人可以自我約束自己的言行,選擇不做壞事,我不想為這些村民辯解,他們确實死有餘辜,但如果他們沒有被人利用,也就沒有能力去行兇作惡,那些孩子也不會死了。”
看着面前的小傀儡,玄冥勾起嘴角,“可以,但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