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琴轉移視線看向玄冥所在的這間房中的場景,總覺得這裡很像個待嫁女子的閨房,床上疊放着一件大紅喜服,梳妝台上的銅鏡前還擺着一頂鳳冠。秦琴又回想了一下自己房間的場景,隻有非常簡單的床榻、書桌、衣櫃,也沒什麼裝飾,感覺就是個普通的房間,但在整個府邸都被裝點的懸紅結彩的氛圍下,她所在的那個房間又顯得有些過于簡陋了。
不知道這些房間的擺設有沒有什麼特殊的含義,還是說那書生就是把他們随便安排在了這裡?
回想着那書生看向她和玄冥時詭異的笑容,秦琴總覺得心裡有點慌,不知道這書生究竟要做什麼?
秦琴想飄出房間去外面看看,找一下其他線索,但玄冥通過劇烈的掙紮表達了他的不認可,無奈秦琴隻能繼續飄在他身邊。
時間過得很快,透過房間的木窗可以看到天色漸漸暗了下去,似乎是察覺到了什麼,玄冥艱難的控制右腿踢了一下椅子,吸引秦琴的注意力,見秦琴看向他,玄冥視線轉向門外的方向,又轉回來看向牆壁,牆壁的對面就是秦琴傀儡之軀所在的房間。
秦琴福至心靈,小聲問:“那書生快回來了?你讓我回傀儡身體裡去?”
玄冥微不可查的點了下頭。
秦琴明白了,趕緊穿過牆壁飄回到自己房間,重新附身到傀儡之軀中。
果然沒過多久,房間中的蠟燭突然都亮了起來,書生的腳步聲漸漸接近了,秦琴緊張的仔細聆聽着外面的聲音,聽到腳步聲停住,随後是門開關的吱呀聲,但她的房間并沒有人進來,秦琴明白書生這是進了反派的房間。
瞬間秦琴就開始擔心玄冥,但還沒等她擔心多久,就聽到門再次發出吱呀聲,接着是腳步聲,下一秒她的房門也被推開了。
書生牽扯着銀線,将秦琴的傀儡身軀提到半空,然後拽到他旁邊,跟着一起離開房間。
秦琴發現書生換了一身大紅喜服,一副新郎官的做派,看起來仿佛真的要去結婚。
他跟誰結婚?不會也是個骷髅吧?
秦琴心裡暗暗腹诽,但很快她就知道新娘是誰了。
出了屋門後,秦琴看到那身着嫁衣的人,整個人都不好了。雖然這人蓋着紅蓋頭看不到臉,但跟反派日夜不離的相處了三個多月,看着那人的身量、露在外面的雙手,秦琴一下就認出來。
這不是玄冥嗎?!這書生要對玄冥做什麼?
再一細看,秦琴明顯感覺到,玄冥現在的心情差極了,他周身的低氣壓都快化成實質了。露在外面的雙手也在微微顫抖,指尖都快将掌心扣破了。
不過此時受制于人,玄冥隻能被書生以銀絲操縱着前行。秦琴被銀線提着跟在後面,書生帶着他們走過前院,進入這座府邸的正廳。
正廳中燈火璀璨,周圍的賓客觥籌交錯,如果那些賓客不都是骷髅的話,這幅場景其實還是很喜慶的。
書生走進大廳後,那些正推杯換盞的骷髅瞬間安靜下來,回到兩側的座椅上坐好,而書生面帶微笑走到高堂前,玄冥被他操縱着走到他旁邊,與書生并排站立。高堂上沒有人,隻擺着一些茶點。
這時書生開口了,他說道:“今日良辰,我欲與夫人共結連理,邀各位見證,一拜天地日月鑒,二拜高堂恩如山,夫妻對拜……”
雖然說着要拜天地、拜高堂,這書生也沒動一下,此時說到要夫妻對拜,他轉過身,面對玄冥,而玄冥也被他操控着,轉身面向他。
書生看着玄冥笑的燦爛又詭異,好像在期待着什麼,他一邊說着“夫妻對拜同心結”一邊似要俯身一拜,而玄冥的身體此刻劇烈顫抖,似乎在反抗着書生的控制,不願與他對拜。
就在這時秦琴的傀儡之軀被銀線提着,從邊緣被拽到了廳堂正中間,周圍的骷髅賓客一瞬間轉向秦琴的方向,被這麼多雙骷髅黑漆漆的眼洞同時盯着,秦琴隻覺得毛骨悚然,但更讓她毛骨悚然的是那書生的笑容。
他的嘴角似要裂到耳根,整張臉都扭曲的不行,卻是一副十分興奮的樣子。
他的聲調高昂了幾分,“你是誰!為什麼闖進我的結婚大典上!”
秦琴一臉懵,這是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