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選它,還是選我!”
整個府邸都回蕩着他憤怒而扭曲的聲音。
秦琴面色嚴肅,将喚神符紙貼向冰床上的女子。
玄冥披上鬥篷,全力運轉功法。
書生扭曲的面色變成震怒,那“新娘”選擇了他,他卻用銀線瞬間奪走了“新娘”的生機。
在這一刻,玄冥脫離了書生的掌控,壓下湧上喉間的鮮血,迅速逃離。
書生感受到銀線被掙脫,冷笑一聲,化神期的威壓盡數而出。
而冰床上沉睡了多年的女子,慢慢睜開了雙眼。
通過契約,書生瞬間感應到了什麼,他面色驟變,迅速放棄去追那逃跑的家夥,來到那無數次踏足過的房間門外。
玄冥本就受了重傷,又被化神期的威壓橫掃,再也壓抑不住心腑的傷勢,一口血噴出,踉跄着扶在牆壁上,眼中滿是不甘。
秦琴見那女子已經醒了,她心急玄冥的情況,正準備穿牆離開。
隻聽那女子一聲歎息,一道淺白色的光華從她手中釋放,呈環形在這府中擴散開來。
府中死去的萬千亡魂像是得到了超度,無數淺白的光從白骨、屍骸中湧出,向天空飄去,那些亡骸也化為粉末随風而去。
門外的書生感受着這熟悉的、溫暖的法力,顫抖着手,遲遲不敢推開那扇門。
玄冥體内的傷勢也在一瞬間恢複大半,他驚疑不定,還不待有何反應,下一瞬突然場景變換,被挪移到了一房間之中。
看到突然出現的反派,秦琴吓了一跳,她迅速飄到玄冥身邊。
玄冥下意識的将秦琴擋在身後,面色平靜的望着那已坐起的白衣女子。
女子淺笑:“異界的靈魂,規則的力量,看來小友自有機遇。”
秦琴震驚,她從沒想過竟然有人能看出她和系統的底細。
玄冥垂眸,“見過仙人。”
女子歎息,“我已不是仙人,且已近神散道消,隻是沒想到我留下的傀儡,給此間帶來了如此多的災禍。”
她揮手,之前扭曲狠辣的書生,此刻像個鹌鹑一般被法術從門外拽進屋内。
他不敢擡頭看女子,隻是委委屈屈的小聲喊道:“主人……”
女子面色嚴肅,“你為何要如此行事?我早就告誡過你,要靜心、煉心,你難得有此機遇得了靈智,又非人族,天生無七情六欲之困擾,為何不安心修煉,早登大道。”
書生聞言卻立刻擡起頭來,面色凄然:“我所求本就不是大道!主人你是知道的,你知道我求的是什麼!”
女子再次歎息,“莫要用我夫君的身型,他早已輪回,回到你原本身體裡去。”
書生傷心至極,卻還是聽話的化為一道流光,離開書生的軀殼,沒過多久,一莫約十八、九歲的黑發少年走進屋中。
他的眼中隻有那白衣女子,似是委屈極了也想念極了,少年抿了抿唇,三步并作兩步,奔到女子身前,如每晚那般趴俯到冰床上,拽住女子的手,嗚嗚咽咽的啜泣起來。
女子面色複雜,她因情自斷大道,她的傀儡也是如此……
“罷了。”她如曾經一般摸了摸少年的黑發。少年的這副身軀曾是她微末之時曆經萬險湊齊材料所造,傾注了她無盡的心血,而這曾經懵懂的傀儡之靈,也陪着她渡過了漫長的時間。
白衣女子捧起少年的面頰,少年仰望着她,眼裡是藏不住的愛戀和痛苦,他的表情悲痛欲絕,眼中卻流不出淚,因為傀儡本就沒有淚水。
“和我一起走吧。”女子輕聲說。
少年的眼中卻是瞬間迸發出難以置信的喜悅,他重重的點頭,然後再次化為一道流光,漂浮在女子身前。
女子伸手,将這傀儡之靈所栖之物握在掌中。光華散去,秦琴看清了女子手中之物。
那是,在原書中若幹年後男主得到過的,已經自散靈智的,萬靈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