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此教授就是那種平時沉迷于學術絲毫不了解外面世界的那種,很有可能連抖音都沒有下載,一根玫瑰花體現出了濃濃的年代感,甚至讓人懷疑他是不是真的隻有二十七,實在是叫人有些哭笑不得。
感覺是會把微笑當成友好的表情進行發送的。
不過不管怎麼樣,他也是利用了對方是教授這個身份接近他了。林泠似乎并沒有什麼防備,甚至根本沒有往某個方向去想……
估計是一場戀愛都沒談過,完全零經驗。
白凇估摸着距離八點鐘還是有些距離,便出發去找林泠。林教授依然在整理他那永遠整理不完的資料。正工作着,門忽然被推開了,他下意識以為是學生,順口說:“論文可以直接放桌面上,我現在有點事情,晚點看。”
過了幾秒,他看沒有動靜,多少有點疑惑。
“……教授。”
沉迷于工作的林泠這才有些錯愕地擡起頭,正對上白凇的眼神。
“我是不是打擾到您辦公了?”
“……不會。”林泠随即答道,“你随便坐,椅子在靠牆的地方。”
白凇從善如流地拖來了椅子,并在林教授桌前坐下。
他今天穿了一件薄衛衣,是淺薄荷綠,穿在他身上顯得特别清爽溫和,連林泠都忍不住多看兩眼。白凇對林泠說:
“想找教授了解一些心理學方面的知識……或許對于教授來說太基礎了一點,您有教材嗎?能否借我看一下。”
林教授一直都很認可他人的學習探究精神,遇見這種情況那必然是支持的。他答應着一邊站起身子一邊從書櫃裡拿出幾本書和資料,遞給白淞:“這是一些比較簡單的資料,你可以看一下,有不懂的都可以随時問我。”
……這也太,溫柔和善沒有防備心了吧。白凇心想。這麼有師德這麼有耐心的老師平時不會被欺負嗎。
不過在學術圈這其實也很正常,有的是人一心撲在自己的研究上對于外物基本上沒有什麼很高的要求,而且林泠看起來就是這種人,同時也是一個非常負責任的老師,自然不會因為他人的求知欲而感到反感。
這無疑給了他接近的機會。
白凇接過了資料并禮貌表達了感謝。林泠又繼續辦公了。兩個人就這樣相安無事地各做各的,直到白凇站起來,拿着書本靠近。
“教授,這個知識點我不是很懂,您可以和我講解一下嗎?”
林泠答應着接過書本,白凇就這樣湊過來。兩個人一時間離得極近,白凇一隻手搭在他的椅背上一隻手摁着桌面,這個姿勢幾乎是将林泠圈住了一般,他倆之間本就存在的體型差在這個簡單的動作下被悄然放大。
林泠忽然心裡湧上一種說不出的感受。
視線落在白淞放在桌子上的手:修長白皙,分布着恰到好處的青筋,指甲也修得幹淨。視線上移一點,少年身量欣長,身上有一種好聞的味道,應該是源于某種洗衣凝珠,若有若無,卻依然彰顯着存在感。
他有一瞬間的愣神,但是又立馬拽回眼看着要飄遠的思緒,拿過一張草稿紙開始給白淞講解。
白凇再一次看見了那清瘦秀氣卻又不失鋒芒的字迹,這回是親眼看着它一點點出現,清晰無比,落筆的每一分力道都迷人得很。林教授垂着眼睫毛認真地講解,而白凇的目光總是控制不住地落在他清瘦的脊背和白到晃眼的脖頸,卻又強逼着自己聽進去講解,但總是不一會兒又走神,眼神落在林泠淺紅色不斷開合的嘴唇上。
……不是,做他的學生真的聽得進去課嗎。
這簡直就是行走的魅魔……
白凇在心裡這樣感慨,耳邊傳來林泠和藹的聲音:“這麼講能聽懂嗎。”
。好吧最後一個part他根本沒聽進去。
對着這張臉實在是很難抛下并專注……滿腦子都是想親,想堵住他的嘴,想抱住他把他鑲進身體裡,感覺總是想做一些出格的動作來破壞這單純的氛圍,讓小教授平穩的表情管理出現一瞬間的失控。
白凇深吸一口氣,一邊在心裡罵自己龌龊沒出息一邊傾身用手指出還沒懂的地方,林泠一邊應答着,也同樣指着文獻向他确認:
“是這塊知識沒懂嗎……?”
兩個人的指尖在紙頁上撞在一起又迅速分開。
林泠清晰地聽見自己心跳漏了一拍,尋思自己今天怎麼了,是不是很久沒問題的心肺功能又出什麼問題了……怎麼這麼不規律呢。
他整理整理心情,再次細緻溫和地和白凇講解完最後一個part。
這次不管怎樣白凇為了自己可以持續性騷擾教授都逼自己聽完了,還不忘表達了自己對于林教授講解的認可。
林泠沖他微笑了一下,然後拿起手機。
鳴泠:在嗎。
林霏:在的
林霏:你身體出什麼狀況了嗎?這麼突然找我。
鳴泠:感覺今天心跳有點不對勁,是不是需要做一個心電圖查查看
林霏:什麼情況?你心髒不是好多年沒出過問題了嗎
林霏:你明天來我科室找我吧,我帶你去做檢查
林霏:主要是這個點門診醫生都下班了。
鳴泠:好,我明天來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