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過來?
林泠擡頭看了一眼黑漆漆的房間,沉思了一下同意了下來。他拖着腳步走到門口,在白凇敲門的那一刻打開了門。
林泠看起來還是有未盡的困意,頭發被枕頭壓得有些淩亂,平日裡顯得有些冷淡的漂亮眉目因為困意有些濕潤,淺紅的唇瓣看起來格外柔軟。深凹的鎖骨上搭着薄薄的睡衣,冷白得幾乎有一種玉質。
白凇僅僅隻是看到這一眼就免不了吞口水,他手上拿着一個文件夾,走進屋内,跟随着林泠走進他的房間。林泠有些沒力氣地靠在床靠背上,垂着眼等待着白凇的介紹。
白凇卻似乎并不急于展示他的禮物。他靜靜地看着林泠,忽然起身,一條腿的膝蓋屈起抵在床上,輕輕彎下腰,将林泠圈在他身體投射的陰影裡。
林泠皺起眉頭:“你……唔。”
突如其來的吻讓林泠難掩錯愕,幾乎是下意識抓住被單。白凇身上總有一種很好聞很清爽的味道,他摟住林泠的腰,在對方因為觸碰顫了一下時吻地更深,一點點奪走對方唇齒間的氣息。林泠被親得腦子發懵,大腦在這種陌生的刺激裡分泌多巴胺,他幾乎放棄了所有抵抗被對方摟在懷裡,吻得耳根脖子都紅了,氣息淩亂不堪,也不知這個吻持續了多久,松開時林泠的呼吸有些急促,下意識做出推拒的動作,卻被白凇抓住手腕,放在自己胸口。
“早安吻,教授。”白凇輕聲說,“幾個小時沒見,我真的很想你。”
林泠實在是掩飾不住羞赧的神色,半晌,嘴裡喃喃罵了一句:“……混賬。”
“教授怎麼還罵人。”
林泠瞪着他心道這人自己幹了什麼混賬事自己心裡不知道嗎,卻一下子撞進對方清晰透亮的笑意裡,眼底沉澱的愛意幾乎要溢出來,控制不住愣神。白凇拿起文件袋,将繞着的白線一圈一圈打開。
拿出一本證書,還有一個獎牌。
林泠有些意外地看向他。
“按理來說追人怎麼都應該送點禮物以表達自己的誠心……”白凇彎起眼睛,“但是我想教授這輩子收到的鮮花和贊譽實在是太多了,尋常的禮物似乎都很難入您的眼。哪怕我把我所有論文一作都改成您好像您也不會有太多的感覺——”
“這個是我17歲那年參加世界數學奧林匹克競賽拿到的金獎獎牌和證書。世界第一也是世界唯一一份,送給你。”
林泠訝然。
這個禮物實在有點别出心裁。林泠伸手接過,打開這本看起來就很精工的證書,紙頁并沒有因為這些年的過去而産生多大的變化。
這本證書的含金量可太高了。雖然已經是五年前的事情了,但是彼時剛回到北大任教的他對這件事情的報道印象很深。幾乎是開天辟地一般的成績,狠狠地在一衆精英當中殺出了一道讓人自慚形穢的少年銳氣。
拿這個當禮物——确實有誠意,确實有分量。
“送我?”
“送你。”白凇眼尾彎起一個弧度。
“如果教授很喜歡的話,能不能允許我再和你接一次吻?”
調笑的語氣,非常得寸進尺的要求。
林泠斜了他一眼,将這份珍貴的禮物收好放到書桌上,被再一次按在床靠背上,吻地肆意。
他的性子其實非常軟——用白凇的話來說就是死纏爛打就能追到手那種。在被白凇看穿他的心動之後他似乎對于這些行為都有一種無奈的順從,哪怕心理上羞得隻想逃開,身體上卻是淡淡地任人擺布。白凇感受着身下人随着自己不斷加深的吻而緊繃,越發以一個不可置疑的力道壓着,吻也逐漸從柔軟的唇瓣上離開,落在眼角眉梢,側頸鎖骨。清晨的困意讓一切都顯得暧昧不清,清冷矜貴的人被他按倒在床上,動作有些生澀地探索着。
林泠眯起眼睛:“别弄……癢。”
然後他聽見白凇低低地笑。林泠被人掐着腰,力度還一點點加深,敏感的皮膚不斷向大腦示警,可嘴唇上依舊纏綿着,手上的力道怎麼也用不上。
他聽見白凇在他唇邊輕聲叫他“教授”。
……淩晨四點半他和一個和自己學生一樣大的男生吻得難舍難分。
羞恥心終于占了上風,他試圖去推拒,卻被人握住手腕放在滾燙的心口,用一種央求的目光看着他。他實在是受不住這種眼神,紅色從臉頰蔓延到眼角,他壓抑着喉嚨裡的喘息,放棄了所有的抵抗。
這場暧昧的探索持續了多久林泠并不清楚。白凇直起腰時将他抱起,半摟在懷裡給他反應的時間。林泠深吸一口氣,剛想說什麼就感覺剛才還穩穩在上位的人略低下頭,聲音裡是難以掩飾的迷戀:
“教授……我好喜歡你啊。”
林泠眼皮一跳,咬牙道:“……别叫這個稱呼。”
無時無刻不在提醒他搞了一個和自己學生一樣大的同事到底是想怎樣。
白凇伸手與他十指相扣,笑着說:“那您喜歡我叫您什麼?林泠?R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