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泠徹底被這人厚得能防核彈的臉皮震撼到腳底下走了三魂頭頂上飛了七魄,整個三觀已然碎成了渣渣——
這麼離譜,這麼不要臉,這麼混賬的東西放在夢裡也是很有殺傷力的。
“明明……”林泠被氣得舌頭都快捋不清了,“明明是你……”
不要臉的那位挑眉:“我什麼?”
“……”
林泠恨恨地盯着他,因為委屈導緻的鼻酸得越發難受。想着自己打又打不過掙紮又掙紮不了還得被這個混賬東西占便宜,眼淚終于控制不住掉了下來。Zerak吓了一跳,一把把他抱進懷裡:“寶寶我開玩笑的……”
開你大爺。
林泠很少哭,他總是習慣性壓抑自己的情緒,哭泣這種外耗發洩方式他幾乎是不用的。可是他此時從身到心都因為眼前的人發生了劇變,沒法再好好控制自己的反射弧。這眼淚也是一開閘就有點收不住,哪怕白凇哄得及時也是不受控制撲朔落了幾滴。見真把人惹哭了白凇隻能更加軟下語氣,主動擦拭掉林泠臉上的眼淚,瞅見他紅紅的眼眶和鼻頭,簡直要被這個誘而不自知的神人給迷得找不着北。
林泠不是很習慣和人對視,輕輕抽了一下鼻子,眼睫毛濕成一绺一绺的,又被得寸進尺親了親嘴唇。
“教授你這樣看起來實在是很好欺負……”白凇歎氣道,“你這樣我真的忍不住……實在不行你收着點你的個人魅力好不好,我真的扛不住,我錯了我不應該惹你生氣,你實在不行把我當條狗栓在這呢,我實在是受不了沒法在你身邊……”
林泠實在是不能理解這個天才的大腦回路,但是用做他狗來驚吓他的人确實不止他一個,看他都這麼說了也不知道咋辦,沉默了一會兒說:
“哪有你這麼埋汰自己的……别氣我了。”
白凇自然也是滿口答應的。
做不做得到另說。
林泠雖然别扭但是本質上也很擅長坦然面對自己——他知道自己喜歡這小男生是事實,雖然不知道具體是什麼原因(可能是圖他好看?帥确實是很帥的),但是既然他知道了也不可能采取回避的态度,有些無奈地接受了躺在白凇懷裡這件事情。
他用着自己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在用一種很認真的眼神端詳着白凇,直到對上白凇帶點笑意的眼神才發現自己有事沒事沖着别人臉發呆,頓時感到頭疼欲裂,自暴自棄地捏住了眉心。
“你能喜歡我這張臉我很榮幸教授。”白凇說,“我希望你能繼續維持這個審美,别到時候哪天又嫌棄我了我真的會哭的。”
林教授無語地看着他,心道誰敢随便嫌棄你,整個項目組誰要是敢看不起你都得被其他人問候吧,又不是不知道自己在學術界的地位,他哪能嫌棄他……最後他善良地選擇配合他的演出,“嗯”了一聲,手自然垂下去,狀若無意地将手塞進他掌心。
白凇哪能放過這個,立刻擡起手抓住新晉男朋友的手和他十指相扣,憋着笑說:
“我能叫你老婆嗎。”
“……人,不管怎麼說,不應該得寸進尺到這個地步吧。”
白凇能從他嘴裡聽到情緒這麼飽滿的長句子真的很感動,由衷說:“希望你以後能經常這樣和我說話。”而不是冷冰冰公事公辦的。
林泠終于忍不住炸毛了:“你神經病吧?”
“沒有啊,我要是神經病您也看不上我吧,我還想盡職盡責當您對象呢瘋肯定是不能瘋的。”白凇笑道。“老婆你想吃什麼我把要買的菜外賣來給你做。”
房間裡下一秒響起了一聲清脆的巴掌聲。
“……你這小孩哪學的這些亂七八糟的。”林泠沒好氣地去揪他耳朵,骨子裡那股刻薄勁終于忍不住透了出來,“一天天的油嘴滑舌,也不知道幹點好事——去幫我倒杯水。”
白凇被他這不輕不重的一巴掌扇得有些發愣,眨巴眨巴眼睛,老老實實幫老婆倒水去了。林教授冷漠接過杯子,低頭喝了兩口放到了一邊,沒好氣地指了一下自己身邊:“坐過來。”
白凇剛聽他的坐下來,領子一下子被人揪住了。他不由自主往前靠了一下,然後看到那雙漂亮的藍眼睛冷冷地盯着他,說:“别整天和我搞這些有的沒的的,該幹嘛幹嘛一定要談我陪你談,但是你這邊拿不出态度我也不會配合的。我倆年齡差放在這裡,我沒有那麼多時間精力陪你耗,如果你隻是玩玩那我想到昨天那個地步也夠了,趁早該從哪裡來到哪裡去。”
領口一松,他看着林泠原本一直有些緊張的面部表情在這幾十秒裡面恢複了和平日裡一樣的冷淡嚴肅,隻是脖頸上的痕迹相比之下有些礙眼。
好在白凇完全能夠理解他的顧慮,也完全不準備避諱,坦然道:“我确确實實喜歡你,從我見到你第一眼開始我就喜歡你,想方設法接近你也是為了追你。我沒有要和你玩玩的意思,隻要你願意我很願意和你一直談下去。”
林泠沉默了一下,說:“……你年紀不大,可能對感情包括我本人都沒有足夠的了解,可能确實容易抱有一些幻想……”
“不是。”
白凇幹脆地打斷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