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意漸漸散去,來自西伯利亞的寒風開始席卷帝都。林泠看着白凇身上的薄外套,再看看自己的大衣,不禁在心裡感歎年輕真好。白凇忽然想起什麼,問及教授的生日,林泠遲疑片刻才說:“……十一月二十四。”
之所以連這個都要遲疑是因為他根本就沒有過生日的習慣。周圍的師長也隻有寥寥數人知道這個日期,但是人一旦忙起來就很難關心他人的生日。
每年能讓林泠想起自己生日的隻有兩位好友,卡着0點給他發生日快樂。現在白凇問起來,他也沒太放心上,隻是自顧自地想:估計零點發消息的人又要多一個了。
也挺好的。
他也在這時想起自己還沒有問白凇的生辰,對方答八月二十五。最為熱烈的盛夏時節,好日子。
盡管他倆的相戀并沒有趕上白凇的生日,自然也無須送禮,但是林泠還是忍不住去想如果是他,能夠送給白凇什麼。
他轉過頭:“你平時生日是怎麼過的?”
白凇想了一下,說:“一般就是我媽給我發個生日紅包,然後我和朋友一起去外面吃一頓。如果是17歲之前的話,我媽會給我煮一碗長壽面卧倆雞蛋,競賽班的老師會讓同學給我唱生日歌。”
林泠聽着這番話忍不住想象了一下這人少年時期戴生日帽的樣子,不禁莞爾。白凇本來想順嘴問一下林泠平時是怎麼過的呢,話到了嘴邊卻刹了車——以他家小教授這清清淡淡的性子,加上沒有父母陪伴,估計很難過一個愛意滿滿的生日吧。
林泠似乎看出了他在想什麼,看着白凇的眼睛說:“不用擔心這個,我小時候的生日不會太難過——社區工作人員還有學校老師都記得我的生日,會幫我買個小蛋糕慶祝一下。”
隻不過後來出國了孤家寡人沒有人可以陪伴他慶祝生日,才慢慢淡忘了這個日子曾經擁有的特殊性。
白凇笑了笑,握住他的手:“好。”
不管怎麼樣現在他記得了,總不會讓他家教授再孤家寡人過生日。
他倆在學校裡人前心照不宣地保持一定的距離,到了人後就忍不住膩歪在一塊兒,像尋常熱戀期的小情侶一樣。比較意外的是他家小教授學會了索吻,雖然僅僅隻是輕輕碰一碰白凇的嘴角,但是這一進步已經讓人十足驚喜了。供暖還沒來的時候白凇經常充當人形電熱毯,非得讓老婆靠他懷裡工作,直到供暖到位了才很失望地卸任。林泠覺得有點好笑,順手摸摸他腦袋,像呼噜呼噜一隻閑不住的德牧。
林泠把他談戀愛的消息告訴陸離的時候也給對面吓夠嗆,陸離怎麼也不能理解他突然找了個男的當對象還為愛做0,聽到年齡差之後更是掐着人中讓他閉嘴。後來或許是和林霏通了氣,兩個人一緻要求林泠多向他們透露一點相處狀況,不然他們實在是擔心得不行。
白凇絲毫不知道自己已經被人當成了緬北,面對着老婆似笑非笑的表情有些不解。
“我朋友說,我倆的年齡差看似問題不大,實際上意味着我讀大學的時候,你剛剛小學畢業。”林泠輕聲說,“我說不對,明明你小學剛畢業我已經去國外讀研究生了,然後我朋友讓我閉嘴。”
白凇:“……”
有些時候真的恨不得能早出生幾年。
其實他一直對于林泠的幼年時光和少年時光十分好奇,但是很顯然林泠大概率不會說,他目前也沒有什麼渠道可以知道,于是白凇就萌生了和林泠的朋友接觸的想法。
這個想法并沒有招緻林泠的反對,但是林泠一臉古怪地讓他想好了,做好十足的心理準備再考慮接觸。
白凇:“?”
他尋思着不就是很普通的認識一下嗎,又沒有深仇大恨,為什麼會需要做好這麼強的心理準備?
林泠一臉欲言又止,半晌還是說:“……算了,聽我的,别接觸了,過段時間再說。”
等他再平息一下那兩位的怒火再說。
白凇很不解,但是還是選擇聽老婆的話。
白凇他媽來得也是很突然,沒有什麼事先通知,在某個周末的下午白凇打開門時發現自己親媽就站在門外,沉默片刻立刻讓母上大人進來了。
教授還在認真工作,被小男朋友一通搖迷茫擡頭,随即吓得直接站了起來。
“阿……阿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