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病過程很難受,但是林泠表現出來的有限。他似乎堅持着不瞞他的承諾,會在疼痛時輕聲告訴白凇,但是不會疼得面目猙獰,而是平靜靠在床上,讓白凇過來抱着他,不久昏睡過去。
等白凇随手摸了一下他的後背時,才發現早已被冷汗浸透。
或許并不是自然困了睡去,而是疼得暈厥。
他總會悄悄把林霏叫來,不敢按鈴怕會吵醒懷裡的人。林霏會過來簡單幫熟睡中的人檢測一下身體狀況,林泠不會醒,隻會意識模糊地掙紮一下,感受到白凇的存在之後就沉沉睡去。
林霏告訴他雖然或許需要用西藥,但是迅速死亡的可能性應該是大大降低了,問題就在于能不能徹底控制以及後期什麼時候會複發。
也算是一個好消息。
“你倆要是可以長長久久其實我也是很開心的。”林霏開玩笑似的說。
畢竟他倆感情長久的基礎是活得長久。
林泠其實很喜歡睡覺,如果讓他24h都在睡覺其實也不錯,畢竟睡着對痛苦的感知會降低很多。
醒着他就會看着白凇。
有一天白凇拿了一把電吉他進病房,林泠實在是有些吃驚,白凇穿得并不寬松,甚至可以看到若隐若現的腹肌。林泠臉上有些發燙,下意識想扭頭,就聽見某人說:“教授真的不看我嗎?我每天都是特意為了你打扮的。”
很嚣張,把勾引赤裸裸擺在明面上。
身材客觀評價就是很好,寬肩窄腰的,哪怕給吉他調音的時候都顯得俊得驚人。林泠被這隻孔雀狠狠晃了眼睛——雖然也不是沒看過沒摸過,但是他的臉皮到底是比不過這條壞狗。
白凇會這種裝逼味很重的樂器說句實在話很符合他的人設,這人一邊謙虛說其實也不怎麼會一邊熟練地給林教授彈了三首一看就是在美國學的country music。
林泠盯着他的手看,過了一會默默把腦袋扭開了。
……畢竟這人用這麼漂亮的一雙手做過不少壞事。
他僅僅隻是偏頭片刻,那雙手就撫上了他的面頰。白凇笑得有些促狹,琥珀色的瞳仁裡盛滿了笑意。
“教授你耳朵紅了。是想到什麼了嗎?”
林泠有些惱怒地去扒拉這人頗有挑逗之意的手指,但是某人不肯放棄,幹脆放下吉他坐到林教授床沿上,第無數次順手攬過對方的腰。林泠實在是有些扛不住了,說:“……你沒事穿這麼緊身的黑色套頭衫幹什麼。”
白凇一臉坦然:“我勾引你啊。”
“……”
林泠狠狠閉了閉眼,再次扭頭。
某條壞狗輕聲悶笑了一下,不由分說抓起林泠的手放在自己腹部,說:“練起來就是給你看的,怎麼還不好意思。”
林泠覺得自己再每次都因為這個王八蛋的調情臉紅就徹底沒救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每次在不好意思什麼的,兩個人到底還有什麼沒有坦誠相待的,每次都臉紅每次都中計他都想罵自己。
可能他不像白凇那麼不要臉。林泠想。
他鼓起勇氣把頭擰回去,對上自己男朋友那張英俊的帥臉,深吸一口氣,咬牙道:“這裡是病房,你怎麼每天都花枝招展的,我們現在什麼都不能做,你這樣一天天……唔。”
白凇懶得聽他絮叨,直接封住了他的嘴唇。林泠真是受不了自己這每天都18加的生活了,被年下小朋友折騰成這個樣子也是夠沒出息的了。
在和此人談戀愛之前他真的以為自己對這些都沒有興趣,哪怕模特的腹肌照放在他面前他也隻會翻一個白眼嫌惡地轉開目光,可是真到了自己男朋友身上他又忍不住喜歡……真沒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