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書是因為呼吸不暢睜開眼睛的,眼前陡然放大的人影讓他愣住瞬間,又在熟悉的氣息下鎮靜下來。
賀峰像一隻野獸,感受到獵物醒來,起了捉弄的心思,在宋青書給予反饋時,突然後退。
不得章法的宋青書掉入敵人的陷阱,闖入陌生地帶,溫熱的口腔裡舌與舌交纏着,黏膩的啧啧聲在昏暗的屋裡放大,放大。
像是耳邊滴落一滴雨水,砸在耳鼓膜上,暈開片片漣漪。
宋青書眼前還有些朦胧,就被一雙手擁抱着,坐直身體。
剛才一直處于下位,涎水擠在嘴巴裡,來不及吞咽,随着他坐起來,涎水順着嘴角滑落,被賀峰順走。
他被親的軟乎乎的窩在賀峰懷裡,唇被親咬得酸軟,他含糊不清地吐出兩個字,“唔,哥。”
賀峰短暫地停下,留給他喘息的時間,低啞的聲音聽起來很有磁性,“哥在呢。”
宋青書被親的腦袋一團漿糊,隻是下意識地呓語,真要他說些什麼,就隻剩下害羞了。
“崽崽怎麼跑哥床上來睡覺了?”
“第一次還是很多次了?”
他迷迷糊糊又羞澀的模樣太可愛,一向和白紙差不多顔色的臉上泛着粉意,看起來人都健康活潑不少。
“第一次。”宋青書乖乖回答。
滿是繭的手扶在宋青書後腰上,粗粝的觸感被衣服隔絕,隻剩下高熱的溫度。
賀峰對這個答案并不滿意,高挺的鼻蹭在宋青書耳廓,他張嘴抿了抿那肉感十足的耳垂。
明明人這麼瘦,長得肉都落在屁股和腿根上,上半身就隻有耳垂帶點肉,其他地方纖細得不行。
這裡不光軟,還很敏感,賀峰的牙關剛落下,還沒咬,就聽見婉轉的嘤咛聲。
懷裡抱着的人抖了抖身子,柔韌的腰被人捏緊了兩分。
堂屋裡挂着的鐘表響了,敲了一下。
這個鐘表半個小時會咚一聲,整點會按照點時敲響,一點半了,上工兩點就要到。
宋青書抱着賀峰的肩膀,舔舔唇,“哥,今兒不上工了嗎?”
“去,崽崽還睡麼?”賀峰把他又往自己懷裡抱緊了點,藏不住的情感洩露出來。
被他這樣抵着,宋青書怔住,淺淺搖頭,“不困了。”
賀峰抵着他的腦袋,親親柔嫩的唇瓣,一隻手牽着宋青書的手,“那幫幫哥吧,不然哥短時間走不成了。”
“啊?”從沒經曆過任何情感事迹的宋青書有些發愣。
黑黝黝的眼睛裡倒映着賀峰,粗犷的長相氣質,摻雜着翻滾的情欲,讓他看起來像頭野獸。
宋青書如願以償地摸到了,壘塊分明的腹肌,硬邦邦的,磚頭似的堆在腰腹上。
連鼓崩的胸肌也全部摸了一遍,都不用賀峰帶着,他下意識就捏了兩下。
剛觸上去賀峰就下意識繃緊了肌肉,但宋青書捏的時候,他又放松了不少。
用農活和部隊裡曆練出來的肌肉觸感和捏自己皮肉不太一樣,軟但韌。
宋青書身上毫無鍛煉痕迹的皮膚,纖細軟柔,捏起來綿軟的像是面團,又白又嫩。
微涼的手在賀峰身上捂熱了才被帶着戳碰着賀峰身上的肌肉,然後一路向下。
兩人面對面坐着,潮熱的氣息糾纏在一起,空氣都在拉絲,宋青書羞紅着臉埋在他胸口,又被賀峰鼓勵着擡頭,親吻他的眼尾和嘴唇。
賀峰的嗓音像是被水糊了一層,輕咬了下宋青書臉上的梨渦,誇贊着:“崽崽好乖,好厲害。”
“崽崽,叫叫哥。”
吻已經落在下颌上,宋青書身上淺淡的藥香像是皮肉裡帶來的,賀峰聞到了就想探出舌尖舔舐,輕咬下那塊白皙的肌膚。
“哥,哥。”
賀峰捧着他的下巴,舔過尖尖的下巴,“叫哥哥。”
宋青書眼裡含着水意,眼神裡都是乞求,軟着嗓音喊:“哥哥。”
……
過了一會兒,換了條褲子的賀峰出來打了一盆水,放在床邊,用濕毛巾擦了擦宋青書的手。
老式鬧鐘又在催促了,兩聲咚咚落下,宋青書下意識推推賀峰,“該上工了,哥。”
“沒事兒。”賀峰毫不在意,把那隻白嫩細長的手擦拭的幹幹淨淨,又親親他的指尖,“該給崽崽剪指甲了。”
宋青書被惹急了,拿過被子蒙住自己,手心和手指都發紅泛酸,還好是左手,不然下午還怎麼寫字。
見他像個鹌鹑似的縮回窩,都忘記這個窩都是自己的了,賀峰語氣帶笑,“崽崽,哥走了?”
“真走了?”
腳步聲隔着薄被鑽進耳朵,宋青書才把被子扯下來點,露出被弄亂的毛茸小腦袋和本就粉紅的臉。
“跟哥說話,崽崽。”賀峰站在簾子旁邊,隻差一步就走出去了。
宋青書腦袋空空的,看着他的笑臉,說了句:“哥快點回來。”
“好,崽崽在家等着哥,不要亂跑,也不用幹什麼活,知道麼?”
“嗯。”
門口的光落在門内,賀峰騎着車離開的聲音不大,但宋青書還是能捕捉到,他蓋着被子的身體有些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