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他就急着走,害怕再晚一會銀行下班了。
卻不料,身後伸過來一隻手把他拉住,“等下。”
岑阙疑惑地看過去,江曜桐低下頭從随身背着的帆布口袋裡掏出一個塑料袋,塞進岑阙手裡。
什麼東西?
塑料袋裡面蒙着一層水蒸氣,看不太清,拿在手上沉甸甸的,還帶着溫度,岑阙捏了捏,那東西跟着被捏變了型了,也沒有回彈。
“黃米粽子,你要是早上沒吃飯可以吃了。要是不想吃——”
江曜桐嘴角壓了一下,撇過眼,“可以扔了。”
“吃的,我路上了。”
岑阙忙說。
這可是男主給的東西,他怎麼敢扔。
“嗯,去吧。”
聽到他的回答,江曜桐似乎還算滿意,嘴角也勾了起來,松開了拉着他的手。
岑阙拿着粽子趕緊就走了。
公交車晃呀晃,還真給岑阙晃餓了,他打開塑料袋,粽子的香氣立馬就飄了出來。
兩個黃燦燦、帶着淺淺手指印、被剝去粽葉的粽子展現在他面前。
岑阙咬下一口,吃到了裡面的豆沙餡。
說來也怪,這粽子都放得有些涼了,但是岑阙咽下肚子,卻覺得胃裡暖到心上。
到銀行的時候,岑阙也吃完了那兩個粽子,胃裡舒服得很,連帶着心情都好了許多。
他在櫃台打印了銀行卡流水,之後就坐在大廳裡看起來。
原主的兩張卡和一本存折加起來竟然也就五萬多塊,看起來沒有什麼非法轉賬,應該都是之前一點點攢下來的。
還好還好,還來得及。
現在唯一一個污點,就是他進入這家娛樂公司的途徑。
原主是和一個圈内小老闆簽了合同,定期給對方拉皮條,幫對方送“貨”,對方這才同意花點錢把他塞進來。
合同,合同,如果有合同,那應該還有挽回的餘地。
大不了違約賠償……
可是如果跟那個小老闆鬧翻,他大概率會沒法出道吧?
如果靠他自己努力,恐怕得當一輩子練習生,說不定運氣好老了還能在夕陽紅舞蹈團出道。
岑阙一邊思考,一邊往外走。經過一條小巷時,突然傳來一聲驚呼把他吓了一跳。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一個人就直沖過來,像個炮彈一樣險些給他撞飛。
“哥你來接我了!”
撞過來的人死死抱着岑阙的腰,張口就喊哥。
“先生,你是不是——”
岑阙冷靜下來,擡手想把他推開,卻在對方擡起頭的那一刻,當即愣在原地。
岑阙将他攏在身後,擡眼看向他跑來的那個巷子。
巷子裡,三個男人停步在不遠處,看不清臉。穿過昏暗的光線,岑阙視線緊鎖他們。
“嗯,我來接你了。”
雙方對峙幾秒,那三人率先轉身離開。
“他們走了。”
岑阙拍拍身後的人。
身型瘦小的男生這才慢慢探出頭,再三确認那些人走後,他從岑阙身後挪了出來。
“不好意思啊,我也是實在沒有辦法,他們跟了我一路……”
男生摳着衣角,局促地說道。
見岑阙不說話,他有些慌,“那個,我請你喝咖啡吧,就在前面!”
“好。”
岑阙終于做出回應,他用那雙淺褐色的眼睛看着面前的人,可能是太陽太大,照得他眼睛格外亮。
之後,兩人走了快三公裡,才在一所大學門口找到一家被圍得水洩不通的咖啡館。
一路上,男生一直說個不停,岑阙這也知道了他的基本信息。
男生叫嶽小令,是名Omega,今年上大四,就在附近一所學校的法學院讀書。
兩人站在咖啡館門口,濃郁的咖啡香氣撲鼻而來,最近被某人信息素荼毒的岑阙,轉身就想離開。
無奈,嶽小令早就鑽進了人群去湊熱鬧,他隻能等在外面。
沒過一會,就見嶽小令鑽了出來。
“這家咖啡廳招了一個特别帥的服務生,據說比明星還帥,走吧哥,我們去看看!”
“人太多了,我們就不湊熱鬧了吧。”
看着前面把咖啡廳裡三層外三層包起來的人群,岑阙實在不想排隊。
可嶽小令明顯興緻勃勃,“沒事沒事,我問了,很快的,我已經拿了号!”
他得意的晃晃手上的排号紙。
見他興趣這麼大,岑阙隻好作罷。
說很快,但兩人還是排了半個多小時才進去。
他們在窗邊落座沒多久,一個服務生拿着菜單過來了。
那服務生站在他們桌邊半天沒說話,岑阙刷着手機,一時間都沒注意到他。
“哥你點。”
直到嶽小令把菜單推到岑阙面前,他才注意到旁邊有個人。
就算岑阙對男生沒興趣,排了這麼久他也想看看自己是為了什麼絕世大帥哥在排隊。
于是他随便點了一杯,借着遞菜單的動作看過去,“一杯馥芮白,謝——”
剩下一個謝字卡在嘴裡,岑阙看着面前表情似笑非笑的服務生。
這确實是帥,就是有點驚悚。
不是,江曜桐怎麼會在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