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江曜桐前面,岑阙隻覺得如芒刺背,同時腦袋裡又不受控地胡思亂想起來。
從系統發布的任務到原主的那些勾當轉了一圈,最後落在一個轉折性的難題——“該怎麼依靠自己出道”,岑阙又開始坐不住了。
【給你出個主意?】
當岑阙無意識在腦袋裡念叨好幾遍這個問題的時候,888出現了。
【什麼?】
【可以讓江曜桐教你下次小考的舞蹈歌曲,這樣一來,既占了他打工的時間,你也能把小考應付過去。】
诶,這好像是個辦法。但是……
【隻是應付過去?】
岑阙質疑這個方案的有效性。
同期的練習生裡,舞蹈好唱歌好的Beta一抓一大把,他就學個半吊子拿什麼跟人家比。
【要不然你就走原主的劇情,等出道以後——】
【不行!】
岑阙義正嚴辭地拒絕了。
原主做的那些事和人販子有什麼分别?他絕對不可能去幹人販子的勾當。
【走一步看一步吧,先讓江曜桐教會我下次小考的内容。】
【嗯嗯,而且你要強勢一點,拿出惡毒男配的氣勢!不然你的ooc頻率太高了,懲罰會加重的!】
888提醒他。
怎麼還會加重啊?
岑阙下意識扶上膝蓋。
就在兩人聊的正歡的時候,蓦地,岑阙後頸貼上了什麼溫熱的東西,驚地一抖,險些從椅子上彈起來。
“你做什麼?”
他轉頭,語氣有些沖。
分明後頸處從來不是他的敏感帶,但是剛才被觸碰的那一刻,從皮膚蔓延開過電一樣的酥麻感瞬間席卷全身,甚至他的指尖都都跟着彈了一下。
“怎麼了?這裡很敏感?”
江曜桐故意說着,伸手又去觸岑阙的後頸。
岑阙躲了一下,語氣有些急,“别碰!”
好像那裡突然變成了他的禁區。
“嗯,不碰了。”
見岑阙反應這麼大,江曜桐還真老老實實收回手——如果他眼裡沒有那抹揶揄的笑意。
這人現在這副和下午在咖啡館裡是截然不同的樣子,這讓岑阙一頭霧水的同時,也隐隐覺得危險。
“萬娛集訓園到了,請從後門下車……”
還好,公交在這時候到站了,岑阙難掩慌張地站起來,從後門下了車。
江曜桐跟着下了車,然後就一直保持着兩米左右的距離,不緊不慢地走在岑阙的後面。
身後始終跟着的人就像一隻鎖定獵物的狼,關鍵是這隻狼還是由岑阙自己引來的,且終會跟随他進入巢穴。
從後方傳來的壓力層層落在岑阙身上,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後頸處方才被江曜桐觸碰的位置還是發癢,發燙。
岑阙伸手去撓,反而被自己的指尖涼得一顫。
現在已經接近十點,由于園區規定,這個時間已經不允許練習生在園區内瞎逛。
昏暗的燈光下,看不清是粉是白的垂櫻被偶爾的一陣晚風吹得搖頭晃腦,
不算很亮路燈将岑阙的影子壓縮抻長,又将另一道影子送到他的腳下。偶爾經過打了朵的垂櫻,兩道影子就會各自潛藏,暴露後又繼續拉扯追逐。
岑阙會故意踩在那道影子的頭部,撒氣似的,但是又怕身後人發現,踩兩下又會躲兩下,像是踩着某種詭異的舞步。
一路略顯狼狽地終于回到寝室,開門的時候岑阙抖着手戳了好幾下才把鑰匙插進去。這就導緻趁着開門的功夫,江曜桐已經追了上來。
“手抖嗎?我來幫你。”
滾燙的軀體從身後貼上來,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手附上岑阙握着鑰匙的手。
伴随着咖啡味的呼吸,兩人的心跳在某一刻重疊,之後岑阙的心跳以更快的頻率遙遙領先。
在這樣一個暧昧炙熱、近似于擁抱的動作中,岑阙卻隻感覺到了壓迫。
“江曜桐。”
岑阙将自己的手從江曜桐的手心裡抽出來,任憑江曜桐握着鑰匙。
雖然他開口時聲音格外平靜,但在這樣的距離下,他還是被心跳聲出賣了。
“嗯?”
江曜桐眼神揶揄。
“先把門打開,進去說。”
岑阙歎了口氣,從江曜桐身前鑽出,站在一邊,等着他開門。
“咔嗒”一聲,門開了。
江曜桐十分有“助理”意識地站在門口,等着岑阙先進。
這沒什麼好謙讓的,岑阙先一步進入屋内,換了鞋站在客廳等他。
看着江曜桐進來後,岑阙深吸一口氣,想起888說的話,強迫自己拿出點惡毒男配的樣子。
他把自己“扔”在沙發上,翹起二郎腿,坐姿狂放不羁。
看着江曜桐走過來似乎也想坐下,岑阙挪了一下,随即想起來自己現在的人設,又挪了回去,厲聲開口:“我讓你坐了嗎!”
“咳……咳。”
本來今天嗓子就不舒服,這一嗓子喊得岑阙憋不住咳了兩聲。
他看了一眼江曜桐,對方直愣愣站着,對于他突然轉變的态度似乎還沒反應過來。
“你今天去做什麼了?”
趁着江曜桐發愣的檔口,岑阙又開始訊問他。
“打工,下午你不是帶着那個Omega——”
“輪不到你來指點我的行為,現在是我問你,你老實回答就行。”
岑阙打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