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岑阙的威脅命令下,江曜桐依舊隻打了半天工。
中午吃過飯回來,他們今天又在走廊裡碰到了小宋。他朝岑阙他們迎面走來的時候,岑阙似乎從小宋眼睛裡讀到了某種一言難盡的情緒。
像是詫異、費解,還帶着點嫌惡。
小宋的視線飛速在他和江曜桐之間來回,從頭看到腳,像是在兩個人身上玩《大家來找茬》。
岑阙幹脆站住不走讓小宋看,他不走了,江曜桐也不走。然後小宋也停了下來,面對面仔細研究兩人。
“你在看什麼?”
岑阙忍不住發問。
“啊?啊!”
小宋驚叫一聲,才反應過自己竟然就這麼光明正大地盯着對面兩人看。
他臉上一下就着起火來,“噌”一下從脖子燒到額頭。
“沒……沒什麼。”
他磕磕巴巴地說着,就要走。
可能是覺得就這麼走掉實在是沒面子,他又轉頭沖着兩人唾棄一聲,“你們兩個,真惡心!”
說完,他這次是真走了,連走帶跑,像是怕岑阙追過來一樣。
這個罵岑阙挨得真是不明所以,但經過昨天的事情,他意外的已經習慣了。
“他罵你惡心。”
見小宋走遠了,岑阙也繼續往練習室走去,還不忘輕飄飄地借着小宋的話罵上江曜桐一句。
江曜桐不以為恥反以為榮,愉悅地回應,“他說的是我們。”
就你長耳朵了。
岑阙推開一間練習室的門,心中默默道。
“哎,阿學?”
岑阙本來就是随便找了一間,卻沒想到竟然碰上了楊麓。
隻是房間裡除了楊麓還有幾個人。
那幾人見到岑阙和江曜桐,紛紛停下了練習的動作,眼中湧起和小宋一樣的情緒。
楊麓好像還沒有意識到,樂呵呵地招呼兩人,“來呀來呀,一起練習。”
“楊麓,你跟他們很熟嗎?”
有一個練習生走到楊麓旁邊,小聲問他。
“當然啦,我們昨天就見過!”
楊麓答道,似乎在他的認知裡,連續兩天遇到,就可以成為“很熟”的關系。
那個練習生在聽到他這個回答時,臉上也出現了一瞬間的空白,繼而才含含糊糊地低聲道:“聽說他們兩個關系很髒诶,你最好不要跟他們走太近。”
練習生原本隻想說給楊麓,但是這一刻練習室内太安靜,以至于站在門口的岑阙和江曜桐聽得一清二楚。
關系髒?我和你?
岑阙疑惑地看向江曜桐。
江曜桐彎了彎眼睛。
是的。
他看起來很滿意這種對他們之間關系的形容。
“你是說論壇裡的那個帖子?肯定是有人造謠吧。
我昨天問過阿學了,他們兩個就是室友而已,不是帖子上說的,小江給阿學當狗的關系。’”
……
……
楊麓語出驚人讓房間内的氣氛瞬間凝固,幾名知情的練習生——尤其是站在楊麓邊上那個,脖子到處亂轉着,就是不敢和門口的岑阙和江曜桐對視上。
岑阙也傻了。
什麼帖子?他怎麼不知道這事。
隻有江曜桐還在一臉求知地問楊麓,“哪種狗,是喊主人的那種嗎?”
“應該是吧,我看帖子上說你私底下都會喊阿學主人,說你有什麼摩的司機綜合症。”
楊麓噘着嘴努力回憶着帖子的内容,表情純真地說出應該被屏蔽的話。
“咳……是斯德哥爾摩。”
一旁的練習生小聲糾正。
楊麓一拍腦袋,“哦對對,斯摩格爾德綜合症。
這是什麼意思啊?”
房間裡的氣氛因為楊麓颠三倒四的讀法稍微輕松了些,但岑阙還沒從剛才聽到的謠言中回過神來。
感覺到臉被人戳了一下,岑阙擡頭看過去,表情還有些呆滞。
江曜桐看着他,表情揶揄,淺色的薄唇勾着一個不懷好意的笑容,“我們該練習了,主人。”
岑阙被這個稱呼炸的頭皮發麻,低聲呵斥他,“不許瞎叫!”
“好的老闆。”
江曜桐換了個稱呼。
【哇,你是我見過第一個讓男主喊主人的修複者。】
888也跑出來湊熱鬧。
閉嘴啊!
岑阙搓了搓耳朵,想把那兩個字從耳朵裡搓出去,結果把耳朵搓的通紅。
一旁的江曜桐注意到他的動作,瞧見那兩隻紅玉似的耳朵,嘴裡莫名發幹。
舔一口,會是什麼味道?
如果咬一口呢?
“想什麼呢?”
岑阙一轉頭,看見江曜桐眼裡閃着詭異的、讓人後脊發涼的光,他下意識往旁邊移了兩步。
“沒什麼,練習吧。”
江曜桐眼神又恢複正常,走到角落去放兩人的包。
楊麓還在拉着那個練習生給他做名詞解釋,見岑阙和江曜桐開始練習,他才把對方放走,也加入了練習的行列。
而剩下的那些練習生也沒有離開,隻是又休息了一陣,就三三兩兩練習起來,好像岑阙和江曜桐的到來對他們并沒有什麼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