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媽媽在哪家醫院,告訴我。】
【你要做什麼?】
【告訴我!】
岑阙難得發火。
既然劇情的重點在他身上,憑什麼江曜桐的母親還是要收到傷害?
岑阙不理解也不接受。
從888口中逼問出江曜桐母親所在的醫院後,岑阙迅速驅車前往。到了住院部,他又怕碰到江曜桐,隻敢鬼鬼祟祟地繞開一切電梯口和正門,走到繳費窗口。
“你好,請問肝膽外科307病房2床住的是江雪群女士嗎?”
“找人可以去大廳服務台。”
繳費窗口的工作人員淡漠地回應,探頭就準備喊岑阙後面的人。
岑阙趕忙喊住,“等等,我是替他兒子來繳費的,所以确認一下。”
那人一頓,瞄了他一眼,手指開始在鍵盤上敲動,不多時給了回應,“是江雪群,今天上午欠費已經停藥了。”
“好,欠的費用是多少?”
岑阙掏出錢包,抽出裡面僅有的兩張儲蓄卡。
“53162,今天上午已經已經打電話通知過家屬了。”
“哦,他沒有跟我說。
麻煩你看看這張卡上的錢夠不夠。”
岑阙将存款金額更大的那張卡遞過去,對方又問有沒有繳費單,他含糊說着在家屬那。
工作人員看他的眼神一瞬間有些怪異,但沒說什麼,開始處理繳費。
“還差2162。”
岑阙給出去的那張卡被劃空,但還是差點。
岑阙将另一張卡遞過去,“再看看這張卡。”
“夠了。”
工作人員将兩張卡都遞回來,同時,消費短信也發送到了岑阙手機上。
他現在除了錢包裡的幾張零錢,全部身家就隻剩四千塊錢。
然而練習生期間他們是沒有任何工資的。
“可以了,之後有床位空出來會馬上安排病人住進去。”
收費憑據從窗口遞出來,岑阙接過,轉身準備離開。
一擡眼,他看到一道高挑的身影從大門走進來,步履匆匆正往這邊趕來。看不清表情岑阙都能從他身上感覺到濃濃的陰郁氣息。
這不是江曜桐嗎?
岑阙以為他趕去咖啡店了,怎麼這麼快就過來了。
怕被發現,岑阙趕緊壓低身子從另一邊往其他出口走去。
終于從醫院出來,岑阙松了口氣,又開車前往咖啡店。
路上,888一直試圖跟他講話,但是岑阙沒有任何回應,漸漸地對方也就不再說話了。
到達咖啡館,岑阙開門進去直奔吧台。
吧台後面坐着一個正在玩手機的中年男人,想來應該就是這家店的老闆。
“你好,請問你們店裡那個又高又帥的服務生今天不在嗎?”
岑阙假裝先在店裡環顧一圈,之後才問。
“啊?你說那個姓江的?”
老闆擡頭,立馬就知道了岑阙說的是誰。
“你來的真是不巧,他今天剛離職。”
“離職了?為什麼?”
“曠工,被開除了。”
老闆的臉黑了下來,語氣都變沖了,“你要是為他來的可以走了。”
“不,我喝咖啡。”
岑阙覺得不能這麼快走,他還有些事情要搞清楚。
聽他這麼說,老闆的表情緩和了一些,把菜單遞給他。
岑阙看了一圈,想起自己那點餘額隻覺得肉疼。
最後他花了18元,點了一杯最便宜的美式。
結賬的時候,他又聽見老闆嘟嘟囔囔,“這麼窮喝什麼咖啡?”
“你開咖啡店,我和咖啡,我點什麼你上什麼不是應該的嗎?
就因為我點了最便宜的咖啡就要抨擊我,那你不如去開金店,黃金比起咖啡要貴不少。況且你們家用的不是什麼名貴的咖啡豆,18塊錢一杯美式已經算是價格虛高。”
岑阙這會心情不好,沒忍着,當即就跟他嗆聲。
他不是沒喝過好咖啡,這家的豆子他上次喝就察覺到其實品質很一般,甚至還帶着回潮産生的尖銳酸味。
也是沒想到他會這麼直白,男人不說話了,臉憋得通紅悶頭找零。
接過零錢,岑阙找了個位置坐下,不一會,店裡除老闆外唯一的一個服務生就端着咖啡過來了。
“你剛才罵的真好。”
細小的聲音從頭頂傳來,岑阙以為自己幻聽了,看過去見到那名服務生朝他眨眨眼,露出一個笑容。
接着,似乎怕被老闆訓斥,那名服務生很快就走了。
看着他的背影,岑阙端起面前的咖啡輕嗅。
沒有江曜桐好聞。
岑阙嫌棄地放回去。
陪着那杯廉價咖啡坐了快一個小時,岑阙看到老闆終于走了。
他舉起手,“服務生。”
岑阙喊完人,桌上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是江曜桐。
他隻是猶豫了幾秒,就把電話摁掉,之後對方就沒有再打來了。
“先生,有什麼事嗎?”
服務生很快就過來了,依舊笑眯眯的。
“你這會方便嗎?我有些事想問你,關于那個被開除的服務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