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汐矮身一退,鑽過警戒線,縮回到檢修區内。
那女人随即撲落在自助機上,重量的沖擊将機器直接撞翻,向着雲汐倒下來。
雲汐連忙伸手撐住,機器一頭斜磕在牆上,勉強靠穩。但随即一根猩紅的舌頭便繞過機器甩卷進來。
雲汐立刻撒手,那舌頭兩下卷了個空。而雲汐卻已摸出小錘子,盯準那舌尖,一錘子砸了過去!
舌尖那的一小塊肉瞬間被砸成血泥,貼在機器背殼上。而趴在機器上的女人發出了一聲嘶吼,随即四五根舌頭一起卷過來,将整個機器纏住。
雲汐意識到那女人是想把自助機直接掀了!
但也就在此時,其中一根長舌頭翻卷之中,一不小心将貼在機器側面的警戒線也卷了進去。刹那間,舌頭上接觸到帶子的表面如同被火燎到似的,冒出密集的血膿疱。
那根舌頭立刻抽搐着将警戒線甩出來!所有猩紅的長舌也如同陡然意識到這裡有不能觸碰的禁忌般,一起驟然縮回。
雲汐也猛地反應過來,往外一探身,伸手去夠那根落在地上的警戒線頭。
而那根舌尖上被錘出來一個血洞的長舌頭,也驟然扭轉回來,往下一插。
雲汐靠着手快,率先将警戒線撈入手中,随即整個人往後一縮,又躲回了自助機和牆面的夾角。
長舌在地面釘出一塊帶着血漬的凹痕,随即縮回。
那趴在自助機上的女人也俯身,伸長了脖子,從機器側邊垂下頭,重新确認雲汐的位置。
而雲汐看着那個從機器上方倒吊下來的腦袋,在和那雙膨大凸出的眼睛對視的一瞬,她默默的将手上的警戒線,往自己身前一拉,将自己“隔離”起來。
“咝咝咝咝咝咝——!!!”
那女人張開變形的巨口,噴吐出四五根長舌,對着雲汐發出一陣震顫的滋鳴。
随即她便放棄了雲汐,扭過上半身,轉向大廳裡的另一個人。
謝醫生才撈起一根斷裂的輸液杆子,正要上來幫忙。卻不料那女人以一種上下半身幾乎成90度的姿勢反折過來,随即張嘴對着他一撲!
謝醫生腳下一轉,直往繳費窗口那邊退。
那女人向着謝醫生淩空撲起,卻又在半空猛的一墜,生砸在地上。她擰轉脖子,回頭看到自己的腳上,正絆着一根紅白相間的警戒線。
雲汐趁女人一轉身,拿着警戒線帶子就往她腿上套。此時她更是硬拽着警戒線的兩端,背抵着牆,腳登着自助機,咬死牙關,使勁兒一拖。
那女人嘶鳴着,被雲汐給生拽了回去!
雲汐感覺到手上吃住了力,知道自己成功地拖住了女人,随即她直将警戒帶的線頭往機器背面,收納電源線的鈎子上一挂,胡亂打了一個死結。再矮身向前一拱,就想要從機器的另一邊鑽出來。
“咝咝咝——!”
嘶鳴聲緊追而至,一根舌頭直纏過來,卷上雲汐小腿。
雲汐半截身子都已經爬出來了,卻被猛地一扯。她立刻失去重心,但是在跌趴的同時,雲汐也薅緊了小錘子,準備好了立刻反身,開始和那女人面對面肉搏。
但不等雲汐揮錘,謝醫生已沖上前來,一把拉住雲汐手腕,把她往外拖,一手提起輸液杆子,向着那節舌頭猛的一插——
“呯”的一聲響。
謝醫生直接一杆子插穿了自助機的外殼,将那扭動的長舌給釘在了自助機上!
而雲汐也借着謝醫生的力道站起來,和謝醫生攙扶着一邊退一邊回頭看。
隻見那女人扭轉着上半身,從自助機後方翻出來,正趴在自助機上,對着他們瘋狂滋舌:
“咝咝咝咝咝咝——!!”
她數次想要起身對着二人沖過來,但她的腳卻被警戒線栓死,數次都掙脫不動。
而在她掙紮帶起的震動下,自助機内部已蹦出火花。
随即自助機的屏幕陡然一閃,嘀嘀嘀的警報聲驟然響起!
雲汐站定後凝眉看去,隐約看到那屏幕上閃過一行行的紅色小字:
【設備故障,請勿使用。】
那女人也察覺了危險,更加瘋狂地掙紮,卻已來不及了。
那屏幕上的紅光,仿佛沿着屏幕的接觸,浸染到了那個女人的身體上。她貼着屏幕的皮肉宛如熔岩一般融化,然後又快速凝固變硬,成為了徹底失去活性的岩石。
那女人就這樣一點點的熔化又凝固在機器表面。
她不停的痛苦哀嚎,宛如瀕死的野獸一般,拼命地想要掙脫!而随着她發瘋般的用力撕扯,她背後的筋肉逐漸爆起,肋骨向後突出,仿佛骨頭都要穿破皮肉掙出來了……某一瞬,伴随着嘩啦的一聲——
那個女人把自己扯開成了兩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