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性命關天他腦子轉得也快,又連忙說道:“大人,此事并不是我在後背搞鬼,而是王家收了錢,自願撤訴的。”
祝頌道:“撤訴的證據呢?本官可沒有見到王家人簽字的任何憑證。”
張風說道:“定然是簽掉了,我.我馬上去找他,他收了錢肯定會認的。”
祝頌冷冷道:“證據都沒全就把人給放了,你還說不是你在背後搞鬼。”
此時張風也察覺出不對勁來了,聯想到今日被他退回去的拜帖,當即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他拜伏在地上,“是小人的錯,小人以後一定謹言慎行,請祝大人饒過小的這一回吧。”
祝頌也不是真要他的命,便順勢緩了神色,“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聽到這話張風才算松了口氣,“多謝大人教誨。”
祝頌話鋒一轉,“你在東宮當差也辛苦了,本來這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但是既然有差錯總不能不罰吧。”
張風的心又提了起來,“大人,這..”
他想求情,但又不知道祝頌的處罰是什麼,若是小懲大誡,他也就認了。
祝頌體貼的說道:“就罰十個闆子吧,也漲漲記性。若不罰闆子,那就蹲三個月大牢,或者罰百兩銀子,你選吧”
張風心想,大牢不想蹲,錢也舍不得,十個闆子問題也不大,便就應下了。
“小人認罰十個闆子。”
祝頌吩咐衙役,“帶下去行刑。”
衙役拉着張風去了院子裡,将人按在刑凳上,‘啪’‘啪’一陣打,張風這些年養得好,細皮嫩肉的哪禁得起打,一闆子下去叫聲震天響。
打完了十個闆子,張風已然去了半條命了,但衙役還沒停下,張風趕緊大喊,“十個,夠十個了。”
衙役解釋道:“蔑視公堂,罪加一等,一共是二十大闆。”
張風有苦說不出,早知道是二十大闆,他就給錢了,但現在都挨了十個闆子了,再給錢也不劃算,于是又硬生生挨了十大闆。
二十大闆打完,張風像條死魚一樣趴在刑凳上,動都動彈不得。
祝頌在他面前蹲下,用手拍了拍他震得通紅的臉,“小子,做人呢别那麼勢利,不然就不是二十大闆這麼輕松了。”
張風痛得腦子發脹,但思緒清晰,知道這是在敲打他,便也應聲,“謹記大人教誨。”
祝頌冷笑了一下,又問道:“有人來接你嗎?”
張風被帶走得突然,還沒有來得及讓人通知家裡人,老老實實的回道:“我自己回去就行了。”
祝頌道:“天都黑了,你一身血在街上走,估計又要吓暈幾個膽子小的了。為了京中安甯,本官就破例送你一趟吧。”
張風腦門的冷汗又出來了,他拿不準祝頌的心思,又不敢跟他對着幹,隻能接受了,“謝.謝謝大人。”
祝頌站了起來,“那走吧。”
張風嘴比腦子快,問了一句,“走回去啊?”
祝頌反問他,“你剛才不是說能走嗎?要本官給你擡回去?”
張風連忙擺手,“不不不,小人不是那個意思,能走的,能走的。”
祝頌領着張風往東宮走,但由于張風實在走得太慢了,祝頌走一步他得走十步,不過祝頌也不着急,一路走一路等,來到東宮的時候已經快半夜了。
走到東宮門口,張風已經跟從水裡撈出來的差不多了,他站在門口跟祝頌道謝,“多謝大人。”
祝頌見他愣是一點眼力見沒有,真心發愁,“本官護送你兩個時辰,不會連杯水都沒有吧?”
張風錯愕了一瞬,又連忙點頭,“有的,大人有的。”
張風上前敲了門,門很快就開了,開門的是一個年輕的男人,見到張風下意識問道:“張哥你沒事吧?”
說完才看到了祝頌,因為祝頌還穿着大理寺的官服,男人又連忙喊道:“大人。”
張風語氣不太好,“别愣着了,快去給大人泡茶。”
“是。”男人應了一聲馬上就走了。
祝頌也不是因為這杯茶來了,便與張風說道:“你去躺着吧,不用候着了,我喝了茶自會離開。”
張風本就痛得不行,早就不想伺候了,聽到他的話如臨大赦,應了一句就回房了。
此時已經是深夜了,東宮裡的靜悄悄的,祝頌自在的在東宮裡晃來晃去。
走着走着走到一處眼熟的院子,祝頌認出這是溫奉玄的院子,鬼使神差的走了進去,結果一進院門就看到一身薄衣的溫奉玄站在院子裡摘了花瓣往嘴裡送。
月光下的溫奉玄美得跟神仙一樣,如果那花不是夾竹桃的話祝頌定然會好好欣賞一番的。
怎麼每次見他都這麼不省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