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着,沈嘉蕪仿佛聽見謝言臨很輕地笑了一聲。
當晚沒有明确說出心裡的想法,沈嘉蕪也徹底想開,一心撲在遊戲制作上,比速度是比不過,質量必須比對方高出一大截。
最近幾天對方收斂許多,沈嘉蕪也能察覺到,想來是謝言臨在背後給予幫助。
不少遊戲博主自發為沈嘉蕪宣傳,用不會讓人反感的方式,軟植入提及。
*
婚禮如約而至,但讓沈嘉蕪感到意外的是,婚禮現場來的賓客并不如她預料中的多,一大部分都是面熟的家人朋友,她安心許多,心裡的怯意也消散許多。
按照流程,男方先念詞,沈嘉蕪聽他念完,條件反射地接了一句“我願意。”
沒想到謝言臨之前随口的一句話是認真的,雖說沈嘉蕪對那十版的詞滾瓜爛熟,但能少說一點總歸是好的。
誓言說完,司儀主持讓沈嘉蕪丢手捧花,精準落在陳詩芸手裡。
加上司儀先前感人肺腑的發言,陳詩芸在沈嘉蕪下台之後沒忍住紅了眼圈。
沈嘉蕪慌張:“怎麼了?”
“太感動了嗚嗚,”陳詩芸憋着眼淚,怕弄花妝容,“被幸福感動哭了。”
沈嘉蕪哭笑不得,唇角的酒窩若隐若現,她拍了拍靠在她肩膀上嗚咽落淚的陳詩芸肩膀。
婚禮妝造比試妝當天的效果要更驚豔,格外漂亮,眼睑下方綴着銀色的細閃,她共情能力強,旁人掉眼淚,眼尾不經意間染上绯色。
光線傾灑,亮晶晶的,分不清是眼淚還是細閃。
陳詩芸離開。
溫熱指腹觸碰她的眼尾,沈嘉蕪下意識擡頭,與謝言臨平靜如潭的眼眸對視上,他溫聲問:“哭了嗎?”
“沒有。”沈嘉蕪輕聲呼吸,“被氛圍感染的。”
婚禮圓滿結束,接下來該策劃的便是度蜜月。
但由于兩人正處于工作的忙碌時期,暫時将度蜜月的日期定在四月份,比預計時間晚了一個月。
到家已經是晚上十點半,婚禮其實很早散場。
但陳詩芸拉着沈嘉蕪去唱k,氣氛使然,沈嘉蕪也難免喝了點兒,出來時醉眼迷蒙。
雖然喝得不多,但她酒量差,又屬于喝酒容易上臉的類型,臉頰脖子染上绯色。
陳詩芸被謝言臨安排進另一輛車接送回家。
方便出行,沈嘉蕪提前換下婚紗,換了一條杏色長裙,遮住足踝。她一上車,蹬蹬地把鞋脫下,并腿踩在車座上,抱着腿,臉頰靠着膝蓋,擠出肉感的弧度。
正盯着謝言臨傻樂,酒窩惹眼。
最開始,謝言臨以為她不過是有點酒意上頭,還挺乖巧地挨着膝蓋,腦袋一點一點地犯困,并沒有撒酒瘋。
不過五分鐘過去,謝言臨的想法徹底改變。
車前後座有隔斷,司機專注地開車,車裡播放着謝言臨的歌單,舒緩悠長的歌聲好似助興,敲下暧昧的鼓點。
緩刹下,沈嘉蕪歪倒靠在謝言臨肩膀上,這時的她還是安分的,擡頭盯着他的下颚看,還有他克制滾動的喉結。
視線完全被後者吸引,沈嘉蕪忍不住伸手去觸碰,略帶涼意的指尖碰上,謝言臨下意識地滾了滾喉結。
也許是覺得有意思,醉鬼的心思也沒人能理解透徹。
沈嘉蕪含着酒氣的呼吸靠近,噴灑在脖頸,謝言臨怕跌着她,伸手托了下她的腰。
二人之間距離驟近,她鼻尖抵着謝言臨喉結,找到舒适的姿勢——
謝言臨腿上。
她毫無分寸可言,近距離貼着他,謝言臨垂眼,便能看見她眼尾還沒完全蹭掉的晶亮細閃,注意力偏移的瞬間,喉結處傳來刺痛。
他悶哼一聲,沈嘉蕪恍惚回神。僅存的意識不足以讓她思考到底做了什麼,沉重的眼皮耷下,閉眼貼着謝言臨肩膀入眠。
沈嘉蕪不是第一天知道她喝醉之後會斷片,第二天一早,她看見床頭櫃上喝到一半的蜂蜜水,猜到頭不疼的原因。
昨晚發生什麼她一點印象都沒有,不過應該也不會做出格的事兒,按照陳詩芸對她的印象來推斷,她喝醉後應該還是很安分的。
前些天家裡被特意布置得格外喜慶,大紅“囍”字貼滿能貼的窗戶,架不住唐婉容硬性要求,房子外面甚至還挂了紅燈籠。
這幾天回家,沈嘉蕪都有種過年了的喜慶感。
沈嘉蕪洗漱完又接了杯水潤喉,看見淨水器上面小小的“囍”,她被逗樂,又低頭看着陳詩芸給她拍并精修好的照片。
聽見腳步聲,她擡頭,第一眼還沒注意到有哪裡不對,隻和謝言臨打了聲招呼。
“嗯。”
聽見他低沉沙啞的嗓音,沈嘉蕪耳朵尖兒不經意動了下,她再度擡起頭。
“你脖子上……”
謝言臨似乎就等沈嘉蕪發現,沒等她問完接了一句:“嗯?我脖子上有什麼?”
意識到也許是自己造成,沈嘉蕪頓時噤聲,耳根通紅,目光不敢掃過那處。
想起前些天沈嘉蕪的說辭,謝言臨淡聲問:“不說是蚊子叮的?”
明眼人都能看出來怎麼可能是蚊子叮的,誰家蚊子能叮出牙印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