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到沈嘉蕪招架不住,這時謝言臨下車,擋在沈嘉蕪身前。
不清楚具體發生什麼事,上次去沈家,他對沈嘉蕪父母印象算不上多好。
又見沈秋山态度咄咄逼人,他本能護着沈嘉蕪,把她推上車。
沈嘉蕪隔着車窗看他們交流,沒一會兒謝言臨便上了車。
“你們說什麼了?”沈嘉蕪問。
謝言臨面色不變,“沒什麼。”
似乎真的沒什麼一樣。
沈嘉蕪沒有再追問,看得出來,沈秋山貌似也怕謝言臨,所以一直想借沈嘉蕪的嘴來替他說,不知道他會不會和謝言臨提投資這事兒。
和她猜測的差不多,果不其然,沈秋山沒和謝言臨說出希望他投資。
剛回到家,便收到沈秋山的消息,讓她多和謝言臨說些好話,問問他能不能答應投資的事。
沈嘉蕪一如既往地沒回複,她明白,哪怕是拒絕,沈秋山都會窮追不舍地追問,電話接連不斷打來,對他漠視才是最好的解決方案。
“如果有需要我幫助的地方,說就可以。”
耳邊突然傳來謝言臨的聲音,沈嘉蕪下意識将手機息屏。
沈嘉蕪問:“他有和你提什麼要求嗎?”
“沒有。”
沒有但謝言臨也大緻能猜出來,無非是為了錢,為了權,他見過太多。
“你很為難的話,不妨和我說,我替你解決?”
沈嘉蕪糾結地抿唇,“謝謝,讓我再想想吧。”
有時候沈嘉蕪被催得煩了,都想自己拿出這筆錢給沈秋山,後面又想,何至于這樣。
沈家很大一部分資金都是姥姥姥爺給的,後來他們二老去世,留了一大筆錢給沈家。
沈嘉蕪是她們最疼愛的外孫女,名下有大筆資産,那時候她太小,便全被沈秋山拿走,但隻能由沈嘉蕪取出支配。
哪怕将卡搜刮走,沒有使用權利,這些年明裡暗裡沈秋山提過很多次,卡裡的錢能不能借他周轉。
沈嘉蕪隻能打馬虎眼草草略過。
不止是沈嘉蕪,沈秋山同樣想起這筆資産,并如過去一樣,打聽其中錢财。
沈嘉蕪沒有再理會。
*
被沈秋山擾得心神不甯,沈嘉蕪翻來覆去睡不着。
伴着淅淅瀝瀝的雨聲,她一直到很晚才進入睡眠。
夢裡昏昏沉沉,睡得并不踏實。
屋外一聲悶雷。
沈嘉蕪倏然驚醒,感知回籠,她幾乎是瞬間察覺到貼于腰迹的溫熱掌心。
分不清現實還是夢境,雷電閃過,房間短暫地明亮一霎。
沈嘉蕪眼前瞬間閃過熟悉的臉龐,看不出情緒。
似乎察覺到她僵硬的身體,男人傾身,成熟男人的氣息傾灑耳廓,萬分熟悉的烏木沉香,此刻,漾出缱绻纏綿的意味。
吻即将落在唇角,沈嘉蕪呼吸一滞,指尖發顫,牙關也跟着輕微地顫抖,她詫異問:“你……你怎麼在我床上?”
扶在腰上的掌心抽離,床頭燈開啟,謝言臨輕哂:“看看,在誰的床上。”
刺眼燈光一時間激得沈嘉蕪睜不開眼,她垂頭,好不容易緩過來,視線所及絕不是她的房間風格。
她的床頭有五六個玩偶,被褥也被換成了粉色系。
先前她有過走錯房間的預兆,雖然是有可能半夜走錯房間,但沈嘉蕪瞠目,仍不死心:“我主動來的嗎?”
謝言臨無聲回應她,無可置疑地瞥了眼,勾他後頸的纖細手臂。視線稍移,緩緩落在壓着他坐的沈嘉蕪腿上。
沈嘉蕪循着他的目光看去,察覺到她正以什麼姿勢坐在謝言臨腿上,羞赧得紅透一張臉,當即要從他腿上爬下來。
偏偏這時候,越忙越出亂,沈嘉蕪不僅沒能成功離開,還因為差點跌落床底,被謝言臨摟着腰帶回他懷中。
姿勢由沈嘉蕪壓着謝言臨坐,變為她側對着謝言臨,坐他腿上。
似乎也被她突如其來的動作驚到,謝言臨呼吸微微紊亂,他低頭,溫熱呼吸貼于耳際。
沈嘉蕪腦中回想許多,她問:“之前你脖子上的痕迹,是我親上去的嗎?”
“不然?”
“……”
她神情逐漸顯現崩潰:“那你為什麼不和我說?”
“我應該說過。”
确實說過,隻是沈嘉蕪沒放在心上。
“我走錯房間了。”沈嘉蕪弱弱為自己辯解,“并不是故意要親你的。”
這次輪到謝言臨沉默,也沒料到事情的戲劇化。先前他自顧自認為,沈嘉蕪是因為不好意思,才選擇晚上來他房間親他。
他一向知道沈嘉蕪臉皮薄,提醒也選擇委婉的方式,沒成想,一切和他猜測的完全不同。
第一次覺得事情棘手,他想開口道歉,卻被沈嘉蕪搶了先。
她誠懇地眨眼:“我們能不能都将此事淡忘,然後,繼續做一對在外人看來和睦的夫妻?”
謝言臨不知出于什麼心理,微微笑着拒絕她的請求:“恐怕不能。”
沈嘉蕪:“……”
求助,現在離婚還來得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