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局會議室裡,氣氛異常凝重。白闆上貼着“玫瑰人偶案”的現場照片和初步信息,照片中那具被雕刻成“人形玫瑰”的屍體觸目驚心,讓人不寒而栗。
蘇泠站在會議室的前端,她身着熨燙平整的白大褂,冷白皮的肌膚在燈光下顯得更加蒼白,黑長直發束成利落低馬尾,金絲邊眼鏡後是常年無波動的琥珀色瞳孔。此刻,她的眼神專注而冷靜,正冷靜地彙報着提取到的線索:“通過記憶修複儀,我在死者張天佑的記憶中看到了一個血色三角符号和一段鋼琴旋律片段。”
她的聲音清脆而堅定,在寂靜的會議室裡回蕩。接着,她走到白闆前,拿起筆,根據符号的視覺特征和旋律片段的調性、節奏,結合死者社會關系(曾資助藝術項目),開始進行分析。
“從符号的形狀和顔色來看,它很可能具有某種特殊的象征意義,也許與兇手的某種信仰或者儀式有關。而這段鋼琴旋律,它的節奏和音符都非常獨特,我推測兇手可能有音樂背景或強迫性儀式感。”蘇泠一邊說着,一邊在白闆上寫下相關的分析内容。
“結合死者曾資助藝術項目這一信息,我通過對死者資助名單進行篩選,并結合時間線分析,鎖定了第二名潛在受害者——一位近期與死者有密切藝術合作、且同樣資助過科研項目的知名鋼琴教授李哲。他的風險等級最高。”蘇泠放下筆,目光掃視着會議室裡的每一個人。
然而,她的話還沒說完,陸铮就拍案而起。他寸頭麥色皮膚,眉骨帶疤,肩寬腿長,常穿的黑色戰術夾克此刻顯得有些緊繃。他的麥色臉龐因激動而微紅,眉骨疤痕跳動,大聲說道:“就憑一個你腦子裡閃過的符号和一段鬼知道哪來的音樂?這算什麼證據!這破機器能上法庭嗎?你這是拿人命在賭你的直覺!”
陸铮的聲音充滿了憤怒和質疑,他堅信傳統刑偵手段,認為蘇泠的方法不可靠且危險。他雙手握拳,身體微微前傾,眼神中透露出對蘇泠的不滿。
蘇泠看着陸铮,沒有絲毫的慌亂。她推了推金絲眼鏡,琥珀色瞳孔毫無波瀾地看着陸铮,聲音冰冷而精準:“陸警官,你的質疑基于對未知技術的恐懼而非邏輯。符号特征與已知精神病理标記有統計學關聯,旋律片段具有可辨識的獨特性。死者資助名單篩選結合時間線分析,李教授風險等級最高。你的‘直覺’如果僅指無根據的猜測,那确實不如我的‘直覺’——它叫數據分析。” 她的話語犀利如刀,直擊陸铮的質疑。
兩人的意見産生了激烈的沖突,會議室裡的氣氛頓時變得緊張起來。其他警員們都靜靜地看着他們,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陳國棟坐在會議桌的一端,他兩鬓斑白的國字臉顯得格外凝重。他銳利的目光在蘇泠和陸铮之間來回掃視,思考着該如何處理這個局面。
“都先冷靜一下。”陳國棟終于開口了,他的聲音沉穩而有力。“蘇泠,你的方法雖然新穎,但目前确實缺乏足夠的證據支持。陸铮,你也不能完全否定蘇泠的發現,畢竟我們現在面對的是一個非常棘手的案件,任何線索都不能輕易放過。”
陳國棟站起身來,走到白闆前,仔細地看着上面的分析内容。“這樣吧,我們分兵兩路。陸铮,你帶隊按傳統方式排查,收集更多的證據和線索;蘇泠,你繼續發揮你的專長,從科技的角度深入研究這些線索。我們共同努力,盡快找出兇手。”
陸铮和蘇泠都點了點頭,雖然他們心中仍然存在着分歧,但都明白現在不是争論的時候。陸铮帶着一隊警員迅速離開了會議室,開始按照傳統的刑偵方式展開調查;蘇泠則回到了特殊技術分析室,繼續研究那個血色三角符号和鋼琴旋律片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