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深對過期食物沒興趣,過期的食物意味着不能再吃,無法食用就失去了價值。正如那盒過期巧克力對應的過期感情,不值得花費心思。
他從沒把那盒昂貴的巧克力放在心上,隻追求自己真正需要的那顆巧克力。當他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理所當然,所謂的郁悶來得快去得更快。
不一會兒,熱氣騰騰的麻辣小龍蝦端上桌,撲面而來的辣味嗆得林深直咳嗽。緊接着,一份蒜香小龍蝦也端上了桌。
林深向來吃不了太辣,某些時候,眼睛看見紅通通的一大片直呼自己可以,實際上吃不了幾口,肚子就嚴重抗議表示它完全不可以。
為避免林深吃得太辣導緻肚子疼,陸迷早已習慣了,及時補充辣度适當的食物。
林深瞅瞅兩份小龍蝦沒有發表意見,請客的是陸迷,自然由陸迷做主。他帶上手套歡樂剝蝦,剝的全是辣味,自己卻隻吃了一個,剩餘的剝好了放在碗裡。
一旁,陸迷同樣在剝蝦,和林深不同,他剝的都是蒜香味,和林深相同的是,他也剝好了就放在面前的碗裡。
他倆沒剝幾個,不約而同端起自己前方的碗,兩個碗很快交換了位置。相視而笑的兩人,随即低頭品嘗美食,一切盡在不言中。
林深接連吃了幾個蒜香味的小龍蝦,清香可口是清香可口,他的視線仍跟着那盤麻辣味的跑。
陸迷看懂林深眼底的蠢蠢欲動,迅速剝了兩隻麻辣的,放在林深碗裡:“不能吃太多,有點辣。”
“麻辣小龍蝦和啤酒,夏天的最佳搭檔,”林深邊吃邊感慨,“這個天,有點太冷了。”
“夏天也沒見你少吃,到時候再來就是了。”陸迷吃了些食物墊肚子,這才打開啤酒拉環。
兩人舉起啤酒罐輕輕碰了一下,是慶祝,還有更多無需說出口的意義。
林深抿了小口,随手把啤酒放在旁邊,笑眯眯地盯着陸迷。
明晃晃的視線,令陸迷頗感無奈又不由想笑:“這麼久了,還記仇?我手裡的啤酒真就好喝點兒,每次都要搶?”
“誰讓我曾是隻配嘗一口的小可憐呢,”林深挑眉,指尖敲打着手邊的啤酒罐,“等了這麼久,好不容易等到了成年,不再是小孩,擁有了喝酒的資格,當然要享受成年人的特權。”
可偏偏,陸迷永遠比林深大兩歲,以至于林深到了光明正大喝酒的年齡,陸迷照樣可以光明正大的喝酒。
從年滿18歲到現在,其餘事陸迷時常讓着林深,唯獨在陸迷手裡搶酒,林深沒有一次搶成功。
陸迷給的新理由是喝酒傷身,林深不能喝太多,對此,林深更加不服氣,兩罐啤酒哪裡多了。
好在,林深并不氣餒。這次不行,還有下次,下下次,總有一次能夠成功。
這頓大餐持續的時間不長,林深和陸迷消滅完兩份小龍蝦,就回了家。
他倆一左一右躺在沙發,這才聊起别的話題。
“陸哥,這事難道就這麼算了?”不管陸迷甘心不甘心,反正林深不甘心。他猜測還有許多細節,陸迷沒說出來,項目組的糟心破事一大堆。
前腳獲得沈先生的認可,後腳就明目張膽的替換組員,他們把陸迷當作什麼?提供賠償那又怎樣,比起和沈先生合作的成就,兩者能相提并論?
沈先生接受竹蜻蜓熱氣球之前,為什麼沒有新組員加入,是他們不想嗎?不,是他們不敢。
最難的關卡在最前面,達不成沈先生的第一個要求,意味着與豐厚的資金無緣。眼看着有望崛起,偏又把握不住機緣,和成功失之交臂,這樣的人不是一個兩個。
沈先生的投資意向,并不能讓所有人都風風光光的走到最後。想法一天三個樣的沈先生,喜好變化快,随時可能增減要求。
新組員之所以挑在這個時間點,無非是認為項目組已經邁過最難的坎兒,後續投資唾手可得。縱是沈先生再有新念頭,也不及最初的那麼難以完成。
同是為沈先生實現童話夢想,陸迷拿到竹蜻蜓相關資料後,不止一次的對比林深當初那款小遊戲《沈先生的一天》,思索某些不曾留意的細節,兩者有沒有相同之處。
尤其在沈先生同意竹蜻蜓熱氣球的方案,他不禁琢磨,在熱氣球的基礎上,适合添加哪些童話元素?
直到這一刻,陸迷仍這麼認為,竹蜻蜓熱氣球還會發生改變。
林深聽到陸迷的問題,偏偏頭:“新增哪些童話在熱氣球?”
說實話,林深壓根猜不透沈先生的想法。第一款遊戲太過順利,順利到不可思議。其餘被投資人大多如此,一旦沈先生認可某個方案,往往不會再提要求為難大家。
世事無絕對,沈先生也曾不止一次的追加新的童話元素,通常出現在沈先生并不那麼滿意的情況下。
林深研究小會兒,果斷放棄:“想不出來,我的腦袋和沈先生的腦袋不是同一個。”
他們對沈先生的了解實在有限。
“就算後面有新要求,那邊多半……”林深自動省去了後半截,項目組多半不會告訴陸迷相關後續。
林深話音剛落,陸迷的手機冷不丁響了,這次不是誰的電話,而是一封郵件,來自沈先生新增要求的郵件。
“新童話元素?”林深有點意外又不那麼意外。當前模式的熱氣球與沈先生期待的原版竹蜻蜓相差極遠,進行調整實屬正常。
隻不過,這封郵件為什麼發到陸迷這兒?沈先生那邊難道不清楚陸迷已經不在項目組?
陸迷顯然和林深有相同困惑,他點開屏蔽了的項目組工作群,自己居然還在群裡,辭退手續不确定走到了哪個步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