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個逆天的運氣,次次都能讓他匹配上大佬級别的對手。
青黎離開的身影逐漸消失在走廊盡頭,而甯初苦于對方言靈的束縛,隻能心情沉重地在原地等待趕來的守衛們。
……
鑒于這段惡劣的逃跑前科,因此甯初在被帶往押注場的路上,雙手愣是被緊緊捆了三條特殊材質的繩索。
除非是把手給強行卸下來,否則他永遠别想靠自己掙脫。
台前主持人激動狂熱的叫價聲越來越清晰,在一片黑暗裡,目不能視的甯初被拉去注射了一支強效肌肉松弛劑,據說還是青黎特意要求的。
甯初的後槽牙用力磨了磨,肌肉松弛劑見效很快,很快他就控制不了的開始手腳發軟,在主持人近乎破音一樣嘶喊着他的編号時,甯初終于堅持不住地跌倒在地。
“下面,就讓我們期待今天最終的候選者登場!那是一位身上流淌着神秘東方血脈的青年,沒有人不想看見這樣的尤物染上鮮血,沒有人不希望他的身影永存利爾維亞!他就是——57号——!”
隔絕台前和幕後的華美絨布在押注場衆人的歡呼聲裡緩緩被扯落,倒在地上的青年暴露在聚光燈下,看起來脆弱又無力。
那頭柔軟的半長烏發有些淩亂地遮蓋住側臉,同白皙如玉的膚色形成強烈的視覺沖擊,而失去力氣調動的四肢随意舒展在絲絨地毯上,每一處線條都像是精雕細琢一般,讓人根本移不開視線。
最要命的是,在場上刺目的燈光閃過青年臉龐時,那雙漆黑漂亮的眼睛在躲避中無意被揚起,看到它的人都像被勾去了靈魂,這個年輕的東方人簡直美得像傳聞中蠱惑人心的海妖。
主持人很滿意這樣的效果,在場上衆人集體靜默了幾秒,然後緊接着爆發出更狂熱的尖呼聲時,他舉起了手中的話筒:“那麼諸位,57号的押注現在開始——!”
“請在57号的身上盡情砸下代表您榮譽和權力的錢币吧!如果他能從遊戲中活着出來,就可以和押注他的人一起斬獲今年利爾維亞狩獵盛會中所有的獎金!而給他押注金額最多的人,将額外獲得57号的所——有——權——!”
在押注場的上空分别懸浮着四塊巨大的電子屏幕,此時上面跳動的數字已經快到讓人看不清,每一次屏幕裡光标地翻飛,都代表着以億為計量單位的資金入庫。
毫無疑問,57号身上所押注的金額已經遠遠超過了前面所有候選者加起來的數目,并且四塊屏幕裡的光标仍在不停歇地跳動着,絲毫沒有停下來的趨勢。
這位僅靠出場亮相就引起貴族們尖叫兩次的東方面孔的青年,是今年利爾維亞狩獵遊戲中當之無愧的King!
……
“把籌碼繼續擡高,他們超一次,我加一倍。”
位于押注場對面的,隻會提供給利爾維亞最頂級貴賓的觀賞台裡,青晚脖子上挂着一副印有爆炸塗鴉的純黑耳機,衣服領口大咧咧敞開着,露出裡面白皙的鎖骨。
在他鎖骨側下方的位置,藏有一段纏繞着神秘花紋的英文紋身,随着青晚不斷起身查看的動作而起起伏伏。
紋身裡的幾個字母拼在一起,很像是誰的昵稱。
直到青晚硬生生将給57号押注的籌碼金額漲到了一個駭人聽聞的高度,他耳邊的通訊器裡終于傳出了青黎毫無波瀾的嗓音。
對面在青晚接通後沉默了幾秒,然後緩緩吐出一口氣,字正腔圓地:“你有病?”
“哥你就是嫉妒我為美人一擲千金。”青晚笑眯眯地翹起二郎腿,欣賞着光标的速度漸漸慢下來,心情别提有多愉快了。
“把這麼多錢砸在一個死人的身上,你到底圖什麼?”
青黎搞不懂自己的這個弟弟,他不理解,他真的很不理解。
從來都沒有人能從利爾維亞狩獵遊戲裡活着出來,外邊那些貴族們對于這種砸錢押注的行為早都失去了興趣,真正能讓他們血液沸騰感到愉悅的場面,是這群被挑選好的人在遊戲裡的慘烈死狀。
而押注環節的設立,從一開始,就隻是利爾維亞狩獵場對這群即将步入死亡的遊戲參與者,編織出的可笑謊言罷了。
幸運不會眷顧他們中的任何一個人,死神早在他們踏入狩獵場的那一刻,就已經悄然而至。
“誰說他是死人了,這不是還沒開始嘛,要我說啊哥,這垃圾遊戲的規則八百年都不帶變一下的,真是沒勁透了。”
青黎的右眼皮在聽完這句話後狠狠抽動了幾下,他總隐隐覺得要有壞事發生了。
青晚這個人,從小到大都在堅持做一件事,那就是……他總是會嘻嘻哈哈地說出一些讓青黎聽了就想去死的話。
就比如……此時,此刻。
青晚躍躍欲試中:“你就瞧好吧哥,這次我陪57号進去玩玩遊戲,包能讓你眼前一亮!”
青黎:……???
媽的,死了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