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籽绡撇了嘴,表情很委屈,她對着鏡子有氣無力地控訴:“壞人,把我的臉還給我。”
鏡子裡的落矩同樣委屈,楚籽绡看着就煩,轉身走出了衛生間,坐在椅子上發呆。
标準的大床房,配套有空調、電視、辦公桌、椅子、燒水壺,以及兩瓶礦泉水。
目前她身上穿着一套睡衣。
這個夢的活動空間是不是太小了一點?
不行,她要出去。
楚籽绡站起身,把門口取電器裡的門卡拔了出來,正打算擰開門把手,當初考研教室的夢給她的陰影不小,她有了前車之鑒,故而這次遲疑了一下。
她還是追随本能,向烏鴉求助:“你說我一開門,會不會有個厲鬼站在門口啊?”
烏鴉:“有可能。”
楚籽绡暴躁地抓了抓頭發:“那怎麼辦?”
“話說我的弓箭CD好了沒?”
烏鴉鐵面無私:“無法告知,不過你可以試試。”
她拿出角弓,用手細細地撥了兩下弓弦,手心中慢慢彙聚出精神力。楚籽绡這回長了心眼,畢竟上次被砍成肉塊就是吃了短時間不能使用兩次夢器的虧,箭矢的形狀剛一顯形,她就立刻将精神力收回。
既然可以使用夢器的話,開門就算有鬼她也有防守的保障,大不了和當初一樣,打不過,她就跑呗。
楚籽绡下定決心,伸手扭動門把手。
可惡,打不開!
自己應該是被反鎖在房間裡面了。
怎會如此,那還玩啥。楚籽绡像一個洩了氣的皮球,重新躺回了床上。
密室逃脫嗎?有點意思。
不過她最讨厭的就是這種殺腦細胞的遊戲。
“總不能一直把我關在裡面吧?”她自言自語,“雖然在夢裡不會渴也不會餓,但還是象征性地得給我點飯吃吧?那個精神病院至少管飯啊。”
她望向窗外,一片藍天白雲,說明自己所在的樓層還挺高。
破窗跳樓應該不可行,她又不是蜘蛛俠。
最主要的是,楚籽绡現在對這個夢境一無所知,現在搜索一下已知的信息量,不過隻有兩個:一個是自己的臉易容成了落矩的模樣,另一個就是目前被反鎖在了旅館的某間房間。
這些信息量根本沒有任何聯系,也沒有任何突破口。
再說她在上一個副本的時候,對落矩也沒有什麼了解,隻知道她喜歡拿着刀吓人,還有就是落陣無意間透露過的……
【她的右手受過重傷,神經完全癱瘓,想要制住她還是很容易的……】
右手受過傷?
楚籽绡試着活動右手。
握拳,張開,再比個耶。
沒有什麼異常的地方。
所以說,落矩到底經曆了什麼?一個十八九的小姑娘,右手完全癱瘓,這兩件事聯系起來,楚籽绡隻想皺眉。
不過冥冥之中,她感覺到這個夢境應該是想讓她幫助落矩,達成某些心願。
她正在床上左思右想,就聽到門口傳來了腳步聲。
楚籽绡下意識抓了一下被子,屏住呼吸,全身都警覺起來。
會不會有人要破門進來?
相比于一個人躺在床上連蒙帶猜,她更期待趕緊來點刺激的劇情推動發展。
隻聽到咻的一聲,有什麼東西從門縫裡甩了進來。
楚籽绡臉色驟變,心裡猜了個大概,但還是抱着一點僥幸蹑手蹑腳走到門邊上,等到看清這是什麼東西,一種氣到無語的荒涼感就從大腦迸發。
萬惡的小卡片!
就是那種,半夜會扔進來的小卡片。
她用腳踢了兩下,紙片上各色火辣的男女不堪入目,楚籽绡用腳狠狠踩着加粗放大的性感猛男四字,心裡隻有一股難以言喻的無名火。
于是她利落地把這些小卡片踢到門外。
也很趕巧,正當她打算折返躺回床上,門外響起了門鈴聲。
楚籽绡翻了一個白眼,心裡想着按門鈴也沒用啊,她又不能從裡面開門。但既然在房間裡,她還是象征性地在門口喊了一聲:“幹什麼!”
門外還扯起了洋文:“Room service.”
啥?
楚籽绡覺得有些不對勁,雖然在大學裡她天天不務正業,好歹也是過了英語六級。
“我進來咯,請問方便嗎?”
楚籽绡還沒有反應過來,嘴比腦子動得快:“方便……不對,你先别進來!”
她總覺得讓一個陌生人進來不太妙。更何況聽聲音,這人還是個男的。
門外的人聽到楚籽绡給了肯定的答複,便将門打開了,完全沒管她的後半句話。
楚籽绡警鈴大作,熟稔地拉弓搭箭,淺色的箭矢蓄勢待發,卻在她看清楚對方的臉後,下意識地抖了一下。
還好,她把持住力度,并未射出。
這不是……稔熠嗎?
雖然不熟,但她難得記住了他的臉和名字。
稔熠同樣被她拉弓的姿勢吓了一大跳,慌忙舉起雙手投降,他要比楚籽绡高許多,此刻眉眼卻異常乖順,像隻沒有壞心眼的小狗。
他說:“姐姐,我隻是來暖床的……你先别射我,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