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連連點頭,扶着被打回原形的妖修大鵝,一瘸一拐地離開了。
這背影又凄涼又好笑。
“江師妹,沒想到你出門這些日子,竟然築基了!”凃常興驚歎道,“不愧是天生劍骨啊!”
“哈哈,是嗎,多虧廖離師姐送我的輕舟劍,不過我這劍招确實比以前用的熟練多了!”江挽幹笑,她都不知道她築基了呢。
這些日子練小号上頭,仔細一想她好像還真沒打過築基期以上的,連金丹期的也沒遇見過。
天知道她和人打鬥的時候不光要控制出手的力度,還要控制住拿劍的力度,注意别用力過猛把劍柄捏碎。
“多謝師妹,還好有師妹護我。”林叙白一陣後怕地拍着胸口。
江挽:“是我拉着你出來的,保護好你是應該的。”
“出門在外,男孩子也得保護好自己。”
凃常興也安慰了林叙白幾句,原本沒見到江挽之前他擔心江挽,如今看到江挽如此輕松用最基礎的劍招就能使出這麼令人炫目的劍勢擊敗敵手。
真不愧是令松定峰上下翹楚以待的劍修天才。
凃常興現在又開始擔心林師兄。
在他看來,林叙白雖為師兄,可他确實隻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符修。
這趟來永柊鄉也是無妄之災,得保護好了。
凃常興囑咐道:“這永柊鄉的規則古怪,許多人就在生死一線間,做出什麼事都有可能。尤其魔門弟子在那些散修之間攪風弄雨,我們一定要小心。”
好在他們出門帶了不少辟谷丹,還能應付。
“也不是沒有收獲,起碼今天我們幾人,不,應該說你們兩個,被其他人都記住了。我們有足夠的時間來好好讨論我們要定個什麼故事。”白輕輕摸了摸下巴。
被白輕輕一提醒,江挽注意到,周圍街道上的人,不論是擺攤子做生意的還是買東西逛街的,看着他們的眼神都帶着了然。
江挽回想剛和林叙白進入小鎮時,這裡的人目光從來沒有在他們身上過,在茶肆時也沒人招待,連茶都還是他們自己煮茶。
那時隻以為他們二人是外來的陌生人,不受歡迎,現在想來,是因為他們的存在感太低,永柊鄉的居民注意不到也看不到他們。
“對了,輕輕你們來這麼久了,知不知道發布這個任務的是誰啊?”哪個倒黴蛋發的巨坑任務!
“唔…知道是知道,你們跟我們來吧。”白輕輕眉心微蹙,擡頭看了眼天色才轉身帶路。
*
青石闆鋪成的小橋下,流水潺潺,飄零的花瓣泛起漣漪。
石階上,兩男一女此時正在橋上拉扯,‘激烈’争吵。
遊勝:“你逃不開我的掌心的,你隻能是我的!”
祁璎珞:“你知道的,我是愛你的。”
遊勝:“你這輩子都休想逃開我。”
“不、我、”
饒志義:“為什麼,你又、去找、他了,為什麼,我、哪裡、比不上、他。”
“喏,那個說話幹巴巴的,就是你要找的任務目标了。”白輕輕眼神示意。
江挽順着看過去,那三個像是木樁一樣,臉上苦大仇深的表情配上他們說的話,莫名有種喜感。
就好像是提線木偶一樣。
好尴尬,光是在旁邊當觀衆都覺得能摳出三室一廳的尴尬。
尤其是台階下那個,說幾個字就要看下掌心,也真是難為他們了。
“他們在演什麼?木偶劇嗎?”
“體諒一下,這些話能說出來就已經很不容易了。”白輕輕拍了拍江挽的肩。
江挽暗暗搖頭,就在這時,天空落起了雨。
而那邊勤勤懇懇演戲的三人也停下了木樁一樣的念白,紛紛擡頭展望。
“下雨了。”
江挽仰頭,伸開手掌,一片頂端深如血末端潔白的花瓣落在掌心。
“是花瓣。”白輕輕。
林叙白:“是海棠花啊。”
“又是花瓣雨啊。”凃常興仰頭看着湛藍的天空,有些發愁。
江挽問道:“花瓣雨怎麼了?”
“一旦下了花瓣雨,就說明即将要天黑了。”
下雨就要天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