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白色手環靜靜環繞在手腕間,質樸外表看起來像個随處可見的飾品。
但沈寶景卻能感受到本體微微顫抖着。
小電氣抖冷。
一把破斷劍,居然裝柔弱試圖纏着這個人類!它絕不允許這樣的心機婊靠近!!
口袋裡手機強烈震動起來,決心給這手環好看的小電已然不顧被孔明淵發現,還不知道什麼刺激到小電的沈寶景忙開了靜音。
孔明淵沒有注意到異樣,他注意力全在收藏品上。
“你和它的相适性很高,它很适合你。”
他保持着一定距離觀察着,即使隻是肉眼都能感受到其中蘊含的虔誠。
與其說相适性高,不如說這件收藏品十分喜歡這個青年,那模樣簡直可以說是倒貼上去的。
沈寶景不是很理解。
這相适性是什麼意思?怎麼說好像相親一樣?
孔明淵沒有繼續和普通人深入這個話題,見他還是很虛弱,沈寶景主動攙扶着他一起走出了别墅。
空地上已經聚集了不少人,有剛才逃出來的人,也有聞訊而來的别墅區安保,見兩人平安出來都松了一口氣。
孔明淵讓沈寶景站在自己身後,徑直走向了鄒河,說:“導演,請先疏散人員遠離并暫時封鎖這棟别墅,我的其他同事正在趕來,确認一切安全後我們會通知你們。”
鄒河身邊還圍着剛才逃出的人,似乎想開口詢問,他搶先一步,一改之前閑散,口吻強硬道:“我們不接受任何提問,請通知所有人不要宣揚今天的經曆,建議為逃出的人安排相應的輔導。”
名義上的輔導,另一層面的觀察,一旦有人失控他們将提前知曉與解決。
鄒河點了下頭,他忙開口道:“我們三樓還有兩位投資者在,不知道他倆怎麼樣了?”
孔明淵皺起眉。
他在樓道擋住詭異時,詭異肯定将那一個樓層都盤查過了……那兩個人生存的可能性不大了。
鄒河顯然也心中有數,一時間眼前一黑。
導演小助理拽了拽鄒河,說:“導演,你找劉總的話,他早就出來了。”
鄒河一愣。
小助理一指那邊擔架上躺着的劉智明,左腿不自然扭曲着,他小聲道:“劉總是自己從三樓跳下來的。”
鄒河:……
孔明淵也看了一眼,有些唏噓,卻不意外。
出勤次數多了,對這場面并不意外,雖然慌不擇路,但好歹這條命保下來了。
确認劉總安全,鄒河想到還有另一位金主,那才是真正的大腿,他還沒開口,小助理忙低聲道:“齊先生說不想參與,先走了,您别提他了。”
他們這一鬧,肯定要吸引來媒體,鄒河也理解齊家不想參與到這種事來,趕緊轉移了話題:
“其他嘉賓呢?都安全麼?”
為了錯開嘉賓入場時間,到現場的除了沈寶景外,隻有一位嘉賓,就是封辰。
劉智明這次來的時候,帶了不少人,一位助理遞給他水,一見導演便氣勢洶洶地揚言:“節目組怎麼回事?這可是威脅到嘉賓人身安全,我們有權——”
鄒河眼皮直跳,這要是被告了,他們節目可真就完了。
封辰喘勻了氣,正想開口幫一把,畢竟剛才PD和沈寶景也沒少幫助自己。
但孔明淵卻先聲奪人:“有什麼事情私下解決,與其在這裡争論,不如先去醫院檢查。”
劉智明那條腿骨折了,如果沒能及時得到醫治,恐怕就廢了。
孔明淵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都這樣了,還在這争什麼呢?
助理跟着劉智明為虎作伥慣了,不由得瞪了孔明淵,對他沒有絲毫的感謝。
孔明淵懶得和他掰扯,吹了個口哨:“還是學生好啊,聽話又可愛。”
這話多少就有點變态了。
更何況孔明淵聲音不低,幾個工作人員都聽得一清二楚,尤其是看到沈寶景還乖巧地扶着對方,眼神仿佛在看什麼危險分子。
“寶批龍,少說話!”
孟晚铎按捺着怒火的聲音從遠處傳來,他逆着人群走來,身上是一件暗紅色條紋的西裝三件套,手上戴着黑色皮革手套,面若冰霜吓退了不少人,身後跟着兩個穿着行動服的成員,倒不是上次來沈寶景公寓的兩人。
躺在擔架上哀嚎的劉智明瞬間認出這才是管事的,雖然痛得說不出話,但他也對孔明淵強硬态度有些不滿,強撐着身體開口:“這位,我想知道現場情況以及負責人……”
今天這件事他已經徹底得罪齊钺,既然如此,他也不能讓這個節目組的人好過!
“禁止提問,所有人全部離開。”孟晚铎不屑于停留,居高臨下斜睨一眼劉智明,不帶任何感情道:“包括你們。”
一向高高在上慣了的劉智明沒想到居然這人毫不留情,巡視了一圈,瞪向了沈寶景,怒氣沖沖。
沈寶景非常無辜地眨了眨眼睛。
他還一句話沒說呢,怎麼火就燒到他身上了。
孔明淵側身擋住了劉智明陰毒的視線,說:“孟隊,其他人可以驅散,但還需要對這名學生進行問話。”
孟晚铎這才注意到孔明淵身後的沈寶景。
沒想到這麼短時間内又遇上了。
比起上次,青年頭發有些淩亂,臉上還沾着血與灰,但在精緻到可以稱為漂亮的皮相上,卻沒有那麼狼狽,他就像天生适合放在典藏館裡讓人欣賞的藝術品。
沈寶景笑着打了個招呼。
孟晚铎目光依舊冷冽,點了下頭表示同意了,跟着他的兩名成員快速地驅趕走了其他人。
“你看,有人說話比我難聽得多,還讓我少說話。”孔明淵小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