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中,烏雲如墨,沉沉地壓在魏州城上方,仿佛預示着一場不祥之事即将發生。更夫敲過三更鼓不久,一聲尖銳的呼救聲撕破了夜的寂靜。周掌櫃的米行燃起熊熊大火,火舌貪婪地舔舐着木質建築,噼裡啪啦的爆裂聲中,滾滾濃煙直沖天際。
趙捕快本在附近巡邏,聽到呼救聲,毫不猶豫地沖進火海。熱浪撲面而來,嗆人的濃煙讓他幾乎睜不開眼,可他心中隻有一個念頭——搶出米行的賬本。這些賬本記錄着米行往來交易,或許藏着解開一連串謎案的關鍵線索。在被火舌包圍的賬房裡,他拼命扒開燃燒的木梁,終于找到了那本用油布包裹的賬本。
當趙捕快抱着賬本沖出屋子,準備往安全處撤離時,一道黑影如鬼魅般出現在屋頂。黑衣人手持長劍,眼神冰冷,顯然是沖着賬本而來。趙捕快将賬本緊緊護在懷中,與黑衣人纏鬥在一起。月光下,兩人身影在搖曳的火光中交錯,兵器碰撞聲與火焰爆裂聲交織。激戰中,趙捕快的衣袖被劃破,露出臂上那道猙獰的舊疤。那是三年前,他追查走私案時,為保護同僚留下的印記。此刻,舊疤仿佛又開始隐隐作痛,提醒着他曾經的使命與責任。
另一邊,王阿婆接到消息,得知客棧毒殺案的解毒草藥或許能派上用場,便急匆匆帶着解藥趕往火場。趕到時,火勢已難以控制。她在廢墟中搜尋,發現了昏迷不醒的米行學徒。原來黑衣人放火後,為了殺人滅口,竟給學徒下了毒。王阿婆顧不上危險,立刻蹲下身,小心翼翼地給學徒喂下解藥,嘴裡喃喃自語:“孩子,堅持住……”
陳墨和巧雲原本一同在火場外圍幫忙,卻在混亂中被人群沖散。陳墨心急如焚,大聲呼喊着巧雲的名字,在濃煙與火光中四處尋找。終于,他看到了巧雲的身影。可當他靠近時,卻見巧雲神色慌張,眼神躲閃,匆匆将一封信塞進懷中。“巧雲,你怎麼了?那是什麼?”陳墨問道。巧雲強裝鎮定,擠出一絲微笑:“沒什麼,就是一封無關緊要的信。我們快離開這裡吧,太危險了。”陳墨察覺到她的異樣,卻也不好多問,隻好拉着她往安全地帶走去。
王虎得知米行起火,擔心母親安危,立刻沖進火場。他在濃煙中艱難地尋找,終于發現了王阿婆的身影。王虎一把護住母親,在火海中左沖右突。王阿婆懷中抱着一個油紙包,那是王虎最愛吃的桂花糕,此刻早已碎成齑粉。可王阿婆卻不在意,她擡頭看着兒子,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隻要你平安就好。”王虎鼻子一酸,緊緊握住母親的手,帶着她奮力沖出火海。
黎明時分,大火終于被撲滅,米行已成一片廢墟。張允濟站在廢墟前,眉頭緊鎖。這時,柳如煙悄悄來到他身邊,遞上一封密信。張允濟展開信紙,上面赫然畫着一張制毒工坊的地圖,詳細标注着位置和進出路線。而在落款處,一滴胭脂淚暈染了字迹,仿佛訴說着寫信人的無奈與悲傷。張允濟望着天邊漸漸亮起的曙光,心中暗自下定決心,一定要順着這條線索,揭開所有謎案背後的真相,将兇手繩之以法……
火勢漸熄,空氣中彌漫着刺鼻的焦糊味與血腥味。趙捕快在與黑衣人的纏鬥中漸漸力不從心,他的體力在火海中的奔波與高強度的打鬥下幾近透支。黑衣人瞅準時機,一劍刺向趙捕快的要害,趙捕快側身躲避,肩頭還是被劃出一道深深的傷口,鮮血瞬間染紅了衣衫。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道熟悉的身影破空而來,正是陳墨。
陳墨揮舞着手中的長劍,與黑衣人戰在一處。兩人招式淩厲,劍光閃爍。陳墨邊打邊大聲喊道:“趙捕快,你先帶着賬本離開!這裡交給我!”趙捕快猶豫片刻,深知賬本的重要性,咬牙點了點頭,轉身朝着城衛府的方向奔去。黑衣人見賬本要被帶走,眼中閃過一絲狠厲,攻勢愈發猛烈,想要沖破陳墨的阻攔。
巧雲站在遠處,眼神複雜地望着激烈打鬥的兩人。懷中那封信像是一塊滾燙的烙鐵,燙得她心慌意亂。她想起信上的内容,是一個神秘人給她的警告,讓她遠離陳墨,否則會有性命之憂。巧雲咬了咬嘴唇,心中滿是糾結。她對陳墨的感情早已根深蒂固,可這封信又讓她陷入了恐懼與迷茫之中。
王阿婆看着懷中昏迷的米行學徒,心中滿是心疼。她輕撫着學徒的額頭,喃喃道:“可憐的孩子,到底招惹了什麼人,要下此毒手。”王虎站在母親身邊,眼神中滿是憤怒:“娘,這些賊人太嚣張了,定要讓他們付出代價!”王阿婆歎了口氣,道:“虎子,如今這世道,惡人橫行,我們一定要幫張大人揪出幕後黑手,還魏州城一個太平。”
此時,陳墨與黑衣人仍在僵持不下。黑衣人見追趕趙捕快無望,突然虛晃一招,轉身躍上屋頂,消失在夜色之中。陳墨想要追趕,卻被巧雲拉住:“别追了,太危險了!”陳墨看着巧雲焦急的神情,心中一軟,隻好作罷。他望着黑衣人消失的方向,暗暗發誓一定要将其繩之以法。
回到城衛府,趙捕快将賬本交給張允濟。張允濟小心翼翼地打開賬本,仔細翻閱着。上面的字迹工整,詳細記錄着米行的每一筆交易。可張允濟卻敏銳地發現,其中一些賬目存在異常,似乎與近期發生的謎案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系。
就在這時,一名衙役匆匆跑來:“大人,米行學徒醒了!”張允濟立刻起身,帶着陳墨等人趕往醫館。醫館内,米行學徒躺在病床上,臉色蒼白如紙。看到張允濟等人,他眼中露出恐懼之色:“大人,救救我……我知道一些事,可那些人不會放過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