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念澄道：“他曾在一處秘境之内得到過一面鏡子，那鏡子是域外之人動用秘術投射進神域的。域外之人通過鏡子控制他的心神，讓他以為剛才他說的那番話就是事情真相。換句話來說，他是被利用控制的。

而他之所以能夠化身黑霧在神域和迷失之地來去自如，是因為，他當初在和魔修勾結之後千餘年，便意識到自己被控制。他當時獻祭自身，希望能得以解脫，卻被域外之人通過鏡子徹底掌控。從那之後，他便成了這般不人不鬼的樣子。”

洛清雪問道：“所以聞景其實早就已經死了，如今在我們眼前的，是他的殘念？”

溫念澄點點頭，“差不多吧，他心中唯一的執念便是洛清言。執念不散，他便會一直以這副形态遊走于天地間，還真是可悲啊。”

其他幾人都沒想到事情的真相會是這樣，從頭到尾被操控利用的隻有鳳聞景。哪怕在當初事發千餘年之後，他短暫的恢複了神智，卻沒能成功解脫，反而被那域外的惡人以另類的方式操控着。

曾經的神羽族左護法，竟落得這樣的結局。而最心痛的莫過于洛清言，他實在是接受不了這樣的刺激。

情緒激動之下，他向後倒去，眼裡無光地，躺在了地上。

衆人擔憂地上前，洛清言道：“你們不用管我。”

洛清雪看向其他幾人，說道：“與其讓他一直活在對鳳聞景的誤會裡，不如讓他知道真相。”

鳳殇說道：“或許，應該讓神域衆人都知道真相。從前是不知道真相，但如今已然得知真相，又怎能讓他繼續背負一身污名呢？”

溫念澄說道：“事情的真相的确要告知神域衆人，但眼下還有一件事情。他還有一縷執念在，若有人能回到過去幫他成功脫身，或許他還有機會重活一世。”

洛清言聽到這話，連忙爬起來問道：“怎麼回去？我要怎麼做才能幫他？”

溫念澄說道：“等洛清雪回到她所在的時空，你和她一起回去，屆時你會和另一個你融合。你們的記憶和修為都會融合，屆時你會變得更強，然後你和洛清雪一起去找鳳聞景，到時候就能救下他了。”

溫念澄擡手将鳳聞景的執念淨化，然後封存在洛清言的識海深處。

“好了，屆時這縷殘念會為你指引方向。你現在要做的，是好好休息，然後努力修煉，争取讓自己變得更強。”

洛清言連連點頭，“好，我知道了。”

洛清雪看着溫念澄，問道：“我有些好奇，你和念辭兄弟二人，在神域内外充當着什麼身份？”

溫念辭皺眉，“若我記憶未曾出錯，我應當沒有兄長。”

聽着這個熟悉的回答，洛清雪笑了。

“你之前也是這麼說的，可溫念澄的确是你哥。”

溫念辭問道：“之前？你指的是，你所在的那個時空？”

洛清雪說道：“是啊。”

溫念澄說道：“這片時空有所不同，無法同時承載我和阿辭的神念，所以不能讓他想起過往的事情，否則這片時空将不複存在。”

洛清雪說道：“明白了，看來隻有回到我那片時空之後，才能找到答案了。”

溫念澄擡手略微掐算一番，說道：“時間不等人，你确實該回去了。”

楚知遠道：“但是我的神魂還沒養好，怎麼回去？”

溫念澄看着他，問道：“你以為我為什麼會來？你的神魂我有辦法，趕緊帶我去，這樣七天之後就能回去了。”

洛清言問道：“七天之後就要去了嗎？”

溫念澄說道：“嗯，七天之後，這是我能為你争取到的，最後的時間。日後你無法再次踏入這片時空，和他們好好道别吧。”

說完，他揮手帶着楚知遠走了。

其他幾人也離開了，洛清雪留在原地，思考者剛才溫念澄說的話。

溫念澄說阿言無法再進入這片時空，但沒說自己也不能來。看來日後有機會的話，自己還能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