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捧着還完好的幾個杏子離開了謝家的後巷,準備回公主府。
在他們走過後不久,無言撿起了地上已經爛掉的杏子,又是一年杏子黃時,卻已經無人去摘了。他輕歎了一口氣,拍了拍趴在他肩膀的小貓,一人一貓離去。
今日,他借着去藥房看病的借口出來,走了走上京的大街小巷,記憶時而能想起來一點,而且也不是沒有收獲,太後壽宴,肅王回京祝壽,他要想個辦法能見到肅王。
在這之前,他有一個地方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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珂甯一回公主府就去廚房泡了一盆子的清水,洗幹淨了杏子,送到裴雁回跟前,“公主嘗嘗,這是謝家的杏子。”
裴雁回看了一眼就覺着牙酸的很,她笑了笑拿起一顆,“看着不錯。”
珂甯撿了一顆,剛咬了一口,酸澀的汁水就在她嘴巴裡迸發出來,舌頭上感知到的酸味差點讓她流淚,“好酸好酸。”
“謝家的杏樹,隻結酸果,從來都不好吃的。”裴雁回心情好了大半,吩咐旁邊的婢女,“你去廚房再要一碗糖,腌制幾日味道就還不錯了。”
“公主原來早就知道了。”珂甯喝了一大杯水,都壓不住酸澀,旁邊的小丫頭止不住偷笑,給她拿了糖來。
“我當然知道了,我小時候就已經嘗過。”
不遠處有人走過來,裴雁回擡眼看去,喲,她這驸馬今個兒主動送上門來,總不能是為了挨揍的。
九歌引着路,一路将孫顯真帶到了裴雁回面前,“主子,驸馬前來說有事與您相商。”
孫顯真微微一笑,他實則生了副好皮囊,笑起來時就有了幾分俊朗書生氣,“臣見過公主。”
“驸馬不必客氣,你何事來見我?”裴雁回也笑臉相迎。
“那日臣貓式,闖了公主府,是臣之過,不過臣也是聽信了外頭傳言,所以心中一時不忿,才會如此,臣與公主夫妻一場,臣不想與公主失了夫妻情分,是以今日臣是來給公主賠罪,也同那位公子當面賠罪。”孫顯真說的情真意切。
“去請謝公子過來。”裴雁回吩咐下去。
孫顯真眼皮子一跳,姓謝,哎喲,他大哥說的話竟然是真的嗎?這惡婦竟然真的救下了謝雲歸還藏在了公主府。他頗是有些激動,坐在一旁盤算着。
裴雁回瞥了他一眼,“驸馬嘗嘗本宮這裡的杏子,味道可好。”
孫顯真拿了一顆吃了起來,酸的龇牙咧嘴,還得裝出個誠懇樣子來,“味道不錯。”他現在開始憋着,等着有朝一日,他全都要從裴雁回身上讨回來。
很快,謝長流就走了過來,看了一眼孫顯真,“公主,您叫我。”
“謝郎,驸馬說,他要與你賠罪。”
孫顯真壓着表情,起身,“原來兄台姓謝,我從前也有一位故友姓謝。”
謝長流語氣淡淡,“天底下姓謝之人多了去了,驸馬說笑了。”
“前些日子,是我不對,不該不忿青紅皂白就來尋你麻煩,再有幾日,陛下與肅王要去狩獵,公主不如讓謝公子一同前往,狩獵多有意思,公主府再好,日日待着也無趣不是。”孫顯真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原來在這裡等着她呢,裴雁回盤着手中的黃杏,“驸馬說的很是,謝郎,到時候你随本宮一同前往。”
孫顯真目的達到,再也不想多待一刻,起身咬着酸倒的牙告辭,他倒是要看看這謝郎是不是謝家三郎。
等人走了,裴雁回才把酸杏子給扔回了盆中,隻說,“既要去狩獵,去馬場挑幾匹馬來。”她起了身,帶着人一同去了馬場,這裡養着的馬不多,隻有五六匹,裴雁回輕輕撫摸着其中的一匹白馬,白馬頭上有一撮黑毛,看着像是點了痣,“你挑一匹,那日定是熱鬧的很。”
“公主,當真要我一同去嗎?”謝長流直覺不好。
“你不去,怎麼能算一場好戲呢。”裴雁回眉眼淡淡,自打太後壽宴過後,她也有些日子沒出過門了,狩獵一事,她已經收到了她皇叔的邀請,是會去的。
沒想到孫顯真打的是在狩獵場上,要揭露謝長流身份的算盤,這絕不會是孫顯真能想出來的主意,孫家人可真是一刻也等不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