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桌上的茶杯因搖晃傾倒,茶水流出馬上被案桌吸收。
“到了?”林鶴看向船外又将目光轉到葉飛身上,問道。
“這是易容丹。”葉飛搖搖頭,拿出個瓷瓶放在桌上,“你們這般上去必然會被葉家發現,打草驚蛇。”
他目光又落在趴在林鶴腿上的照七上:“還有這靈獸,太過顯眼了。”
林鶴拿過那瓷瓶将裡的丹藥倒出,用靈氣包裹着仔細看了看,又放在鼻下聞了聞才給照臨。
“無毒,是易容丹沒錯。”
說罷,她又從儲物戒中拿出丹藥:“解毒丹,一塊吃吧。”
照臨點點頭,拿過兩顆丹藥,毫不猶豫的吃下。随即她們三人的目光落在了照七身上,感受到她們的目光,照七的毛炸起了一些,微微站起,耳朵下壓。
“小阿七,委屈你了。”林鶴掏出幾朵黃花,那是她平日用來别在發後的靈植,具有染色功能。
“我不要做大黃狗!”照七抖了抖,想跳下林鶴腿,還未來得及跑便被林鶴按下,那黃花就這麼壓在了照七毛發上。
“你脖子上的傷,也該遮一遮。”照臨将茶杯放下,目光落在了葉飛脖子上的傷處。
“你就是憑這個認出我的?”葉飛伸手遮住了脖子上的傷,打趣道。
“不,我詐你的。”照臨站起,拿起傘走出了船倉。
船停在了荒島邊緣,海浪拍打着礁石,有魚類被海拍上岸,又被下一個浪帶回海中。回頭看去,漳海城已化作一黑點,往另一側看去,不遠處的島上石房在風雨中若隐若現。
那便是旬台島嗎?
“葉家的人應當快到了。”葉飛站在照臨身旁,擡頭看方烏黑的天。
“借過借過。”林鶴抱着照七擠開葉飛,站在了照臨身旁。
“靈畜計劃,葉家通經會派多少人來?”照臨手放在了劍上,目光停留在旬台島處。
“元嬰級别的長老一名,金丹級别的弟子十來名。”葉飛回道,“丁家人應該也會來幾名。”
是場硬仗......
“葉崇山呢?”照臨握着劍的手力道加重,青筋凸出。
“據我所知,他隻親自參加過奪你靈根的計劃。”
“是嗎?”照臨嘴角揚起了抹笑。
一時間無人說話,隻剩下風聲雨聲。
“走罷。”照臨抓起林鶴的手,眼中金光浮現,隻幾息,她們便踏着海浪登上了旬台島,在最接近海岸的石屋背後停下,葉飛緊随其後。
葉飛站在她們身後,随手掐訣,雨便被無形的屏障隔開,在快要接觸到照臨等人時化成白霧散開來。
見狀,林鶴将傘收入儲物戒,小聲嘟囔道:“這避雨術倒是個好東西,我不應該覺得你裝的...”
葉飛聞言,表情一僵。
“先商讨下如何行事吧。”照臨開口打破尴尬,“如若讓葉家得手,這島上居民會成那攝魂陣的養料吧。”
她語氣肯定,目光透過窗落在了房中的人身上,房裡農夫在竈台處煮着東西,白煙模糊了他的面孔,農婦抱着兩個孩子坐在門前,看着那大雨說笑着,一副阖家團圓之景。
氣氛一時沉重了下來,林鶴想起了那空無一人的林宅,眼神暗了下來,手緊抓着衣角。
“我可以拖住幾名金丹。”葉飛摸了摸下巴道。
那便還有一名元嬰同數來名金丹......
照臨手搭在劍上,這是一場看起來毫無勝算的仗,背負着整個旬台島居民的生命。
她深吸了口氣,閉起了眼睛,一息後睜開,眼中滿是堅定。
“長老交給我,他應該就是布置攝魂陣的關鍵,林鶴你同照七負責幹擾。”
“那可是元嬰長老!照臨你殺的了嗎?”照七在林鶴懷裡看向照臨,那毛茸茸的臉也蓋不住擔心的表情,“要不我和你一起吧...”
“不追求殺,破壞了他們的計劃便夠了。”照臨笑着摸了摸照七頭,“在保證我們自己可活下來的情況下能救多少是多少罷...”
“葉家的人,快到了。”葉飛打斷她們,他擡頭看着天空,不遠處劍光如驚雷般穿過黑雲。
劍光劃過黑雲,如果閃電般落在了旬台島島口,一老者在門前見站在不遠處的修士,趕忙抄起草笠,戴起,在風中艱難前行。
長老你們怎在這種天氣來了?快請去屋裡躲躲雨...”老者腰微彎,擡手示意葉家的修士進房中。
“我們此次前來。”為首的葉家長老腿未動,手擡起一揮,身後的弟子便捧着一劍與盒子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