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臨強行運轉體内妖氣,丹田處疼痛更甚,符文蔓延半臉,她持劍硬生生扛下了那一擊。金光與青光交織着,她雙手持劍艱難地往上扛着,腳一寸寸往地下凹陷着,她聽到了“咔咔”聲,已分不清是劍身斷裂的聲音,還是她骨頭不堪重壓發出的聲音了...
“殺啊!管他什麼仙師!”婦人的聲音自遠方響起,随着高聲呼應,石頭自不遠處扔到附近,濺起大大小小的水花,房門紛紛打開,農夫農婦們有手握着魚叉的,有舉着砍刀的,他們從房中跑出,高舉着武器奔來。
“想要殺我們沒有這麼容易!”有婦人高喊着。
被留在房中的小孩打開了窗,舉着彈弓,彈着石頭。
“蝼蟻。”葉家長老看去,那擲來的石頭甚至連他衣角都未碰到,就化作了粉末,他空出一隻手欲掐訣。
“哈...哈哈哈...”照臨低頭笑了出來,脖上符文化作了鱗片。
自救嗎......
她看向那跑來的人們,想起了青戈所說,腳一彎,一用力,那巨劍竟被擡起了幾分。
“他們是瘋了嗎?!”照七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道。
“呵。”林鶴輕笑了一聲,手中白沫向前散去,趁面前葉家弟子晃神之間,袖劍往他喉處一劃,一擊斃命。她向後退了兩步,拿出丹藥瓶往肩上露骨的傷口倒,“小七,這你就不懂了吧。”
“這就是人啊。”
“我讀取的記憶中從未有過這種...”照七飛跳起來,躲開身後砍來的劍,銀光覆爪,拍在了那葉家弟子上,留下一道血痕,“倒是我們,忙活這麼久才殺一個...這人擅近戰,金丹初期。”
“你以為築基殺金丹,是這麼輕松的嗎?!”林鶴将袖劍換作軟劍,重新攻上。
“豎子爾敢!”一石子覆着金光劃過葉家長老臉,留下一道淺淺的血痕。他将目光重新落回照臨身上。
照臨身後窗戶敞開着,兩小孩顫顫巍巍地扔着石子,有的石子因力不夠落在了照臨旁,她借勢将那石子一腳踢向葉家長老。
“嘿,小孩,有武器嗎?”照臨握着劍朗聲道,她目光落在劍身上那一道裂痕上。
小孩聞言迅速跑下窗台,扔出了一把劈柴刀。那刀落在照臨不遠處,泡在了血水中。
照臨一點點站直,那巨劍一點點被擡起。葉家長老面色陰沉,雙手掐訣,試圖施力,那劍卻怎麼也壓不下去。
随着照臨站直,雙手一擡,那巨劍向空中揚了幾分,散去,葉家長老不受控往後退了幾步。
他凝訣,目光死死的盯着照臨,他已無瑕顧及那些凡人蝼蟻,照臨所表現出的實力完全超出了他的想像。
現下她的修為竟同她靈根尚在時差不多...或者說更強?
照臨擦去臉上的血,撿起那豁了口,生鏽的柴刀。一手握着以有裂痕的劍,一手握着柴刀,迎着雨幕前進。
“你們千不該萬不該讓我活了下來。”
金光裹住柴刀,修補了那劍的裂縫。
驚雷咋響,風吹起她的衣袍,飛舞着,雨沖刷着她身上的血,流淌開。
此刻的照臨,好似那地獄爬回來的惡鬼!
葉家長老喉結滑動,不自覺握緊了劍。這是他自照臨出現以來第一次覺得緊張,從容感全無。
一葉家弟子高舉着劍向跑出的村民砍去,隻需要一人,這陣便可啟動!
那劍舉在空中,他動作僵住,不敢置信的看向一旁。
“丁蘭師姐...?”
“我回去會自請罪的。”丁蘭将劍抽出,移開了目光。
“清高。”葉飛看着這一幕譏笑道。
“你究竟是何人?”丁蘭盯着葉飛,手捏訣,細劍看似攻向村民,實則将其餘弟子的攻勢盡擋了下來。
“救世主和母親的好女兒...”葉飛揮劍擋下一襲來的法陣,“二者不可兼得啊。”
林鶴被一拳打飛,摔進坍塌的竈台裡,石塊四崩,柴灰四濺,染黑了她的臉。照七跳至林鶴身旁,龇着牙,毛似針般炸開。
“築基也敢來湊熱鬧?”那葉家弟子站在門口,揉了揉手腕。
林鶴不答,踉跄着站起,握緊了袖劍,血順着她的關節落下。
她不能再成為照臨的累贅......
她必須赢!
“先殺你再殺她們也是一樣的。”那弟子目光落在了最角落處,那正是小玉。她抱着不知何時撿回的劍和血衣護在了仍在昏迷中的婦人和村長面前,她緊咬着唇,顫抖着,淚流滿了整張臉。
“你是...”那弟子向小玉走去,面上帶着貪婪,“就是那火靈根嗎?”
“如若我擁有了火靈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