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在一個無名的沿海小村停下。
照臨換上了林鶴新準備的衣袍,同抱着照七的林鶴率先下了船,村道上隻有一穿着華衣的男子,他顯然已等候已久。
見照臨等人出現,他快步走去。
照臨手搭在劍上,看向林鶴,見林鶴點頭,她才側身,讓村民下船。
“你們可是讓我好等啊,收到掌櫃的信息我就馬不停蹄趕來生怕怕趕不上。”男子雙手環胸,在林鶴面前站定,他目光落在了照臨搭着劍的手處,又移向了照七,“哎呦,小林鶴你什麼時候養了隻大黃狗?”
他伸手作勢要摸,照七龇着牙,哈着氣。林鶴往後退了半步,躲開了男子摸向照七的手。
“别貧了,你要怎麼帶他們走?”
“你們怎麼帶他們離開的,我就怎麼帶他們走。”
照臨的目光落在了男子脖子處,她手虛握着,微側着頭思考。
這人聲音很耳熟......
她手不自覺捏緊,好似掐着什麼。
面具老妪!
他是妖!
村民們盡數下船,局促的站在兩側看着那男子,有孩子掙脫母親的手向照臨跑來,她雙手攤開,手掌心是一草編的小狗。
“給你們,仙師姐姐下次再見!”
那草有些發黃,倒有幾分像現在的照七。
“謝謝。”照臨将那草編小狗拿過,收至腰帶處,摸了摸小女孩的頭。
既掌櫃答應保人,他們應暫時安全。
“這是掌櫃讓我給你們的。”男子扔了個銀色儲物戒給照臨,向海岸走去
“這儲物戒非人也能用。”在經過照臨身旁時他壓低聲音道。
她聽懂了他的言外之意,這儲物戒可用妖氣控制。
葉飛的船方收去,一更大的船便出現在那船本來的位置上,船外身靈光流轉。
“走了。”那男子也不回頭,揮揮手便上了船。
“去罷。”
見照臨肯定,村長才領着村民上船。
照臨目光對上了站在登船處的小玉,她母親拉着她,她抱着劍,回頭看着。
“想報仇要活着變強。”照臨站在原地開口道,“我等你。”
“我會的!”小玉眼睛通紅,眼神卻沒有太多仇恨,她語氣堅定,被她母親強拉着上船。
那船登船口收起後沒繼續在海中行駛,而是直飛入雲中,不見了蹤影。
“你們接下來什麼打算?”葉飛坐在台階上,臉色極蒼白,額間布滿了細汗。
“修真大會。”照臨看出了他的虛弱,未多說。
“那就有緣再見了。”
“别見的好吧。”林鶴在一旁小聲嘟囔道,畢竟每次見面都是腥風血雨。
照七聞言配合着點頭。
“走了。”照臨轉身,那銀色的儲物戒已戴在手上,就在方才她試着用妖氣檢測戒中,沒有任何異樣。
那戒中空間除了幾張皮制面具還有一堆妖骨和幾個傳送陣牌。
那掌櫃好似對她妖化這件事,很喜聞樂見啊。
一傳送陣牌出現在照臨手中,她見林鶴站定,才捏碎那玉牌。
銀光消散後,她們已不在原地,隻剩葉飛半躺在這無人的荒村。
兩人一狗坐在臨近妖界邊城的茶鋪處,桌上清面冒着熱氣,卻無一人在意。她們的目光都放在了那黃紙上。
“所以我們要先填了這報名表,再找到修真大會的勢力完成報名?”
那二人便是帶着□□的照臨、林鶴,那大灰狗是又經曆了一次染色折磨的照七。
“是。”照臨點點頭,那報名表内容不算多,姓名、修為、何方勢力。
“怎麼這麼麻煩,直接去妖界不行嗎...”林鶴向旁人借了一隻碳筆就要往上寫,卻發現怎麼寫都寫不上去,碳筆頭被壓得斷了一截,那紙還是一筆未落。
“用靈氣去寫。”
聞言,林鶴将靈氣聚在手中,在紙上劃拉着,靈氣化字覆在了所需填的位置,僅是寫了個名字,對應修為境界和靈根屬性便自動浮現在紙上。
“這是...”林鶴看向照臨,這是除了名字、勢力其他都不能造假...
照臨垂眸,她試着将妖氣凝在指尖,在距紙一尺處又散去,她擡手将手劃出個口,竟直接用鮮血去寫!
她略一思索,在名字處寫道‘于谷’。
修為欄自動浮現出“金丹後期”,靈根欄自動浮現出“水靈根”
“這是!”林鶴面露喜色。
照臨看着那修為、靈根出了神。半響才繼續在勢力欄寫道‘散修’。
最後一筆落下,紙上所有内容都模糊了去,化作一張地圖,正是她們現在所在城市的地圖,地圖上一處紅圈圈起。
林鶴見狀,也凝氣在在紙上寫上散修二字,那紙化作了一張一樣的地圖。
“這裡應是修真大會所在地。”照臨手指向那紅圈。
“好,那我們現在出發嗎?”林鶴點頭,拿起紙。
“你的面還沒有吃。”照臨将紙收好,提醒道。
“你為什麼要叫于谷這個名字?”林鶴端過那面,一邊攪一邊問道。
“下意識。”照臨也未想清自己為何會選擇這個名字。等林鶴吃完,她們才身前往所謂的修真大會。
她們在一雜貨鋪門前停住了腳,林鶴低頭看看手中的地圖又擡頭看鋪内正在采購的人們,良久才開口:“這地圖是不是出錯了?” 不是由世家組織的修真比賽嗎?為何如此寒酸?
照臨側身讓那抱着一堆東西的婦人過去,擡步往店鋪裡去。她環顧了一圈,往角落走去,看着面前這一排挂着似門簾的肉,她不得不伸手撫開,看着站在肉後忙的滿頭大汗的婦人。
“道友。”
“要啥自己拿然後去前面付銀子...哎...不對...”“你們是來報名的?”婦人上下打量了一番照臨、林鶴,手在腰側擦了擦,才往外走,“報名表給我吧。”
婦人打量照臨的同時,照臨也在打量着婦人,平平無奇的素衣,随手紮着的頭發和那手上的繭,怎麼看都不像修真人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