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雪進宮過程,想了許多應對女王的說辭,但沒想到,司徒藍瑟不但沒有責備她,反而對其救助小皇孫的舉動大大贊許一番。爹娘都不在的小皇孫司徒嘉最後被女王留在了宮裡照顧,而司徒雪則帶領幾個抱着一大堆皇姨對她賞賜的小太監,忐忑不安的走出女王的啟明殿。
捉摸不透女王真實想法,正想回府問問母親主意的司徒雪,離宮前卻又碰上了氣喘籲籲向她跑來的南景質子魏越年主仆。
這次是魏越年讓默兒用他們從南景帶來的僅剩珠寶賄賂了宮裡太監安子,因此獲知了司徒雪進宮的事。
“郡主……”冒着會被北元女王責罰的風險,貿然出了翠旭宮的魏越年望着好不容易再見到的司徒雪,少年大顆淚水先于言語湧出眼眶。
“哎呀,為什麼一見我就哭啊!?難道還是因為我上次畫的畫?魏殿下,是我技拙,真不是故意把你畫醜的!”司徒雪慌亂的一通解釋,“别哭了,好嗎?我跟你賠罪,都是我的錯,我以後再也不亂畫了。”
“不是因為那個……我聽說……你……你和楚家公子訂親了,是真的嗎?”南景小皇子眼淚汪汪的開了口。
不等司徒雪回答,默兒就又幫主子質問,“郡主可知我家主子前些日子生了場大病,為了郡主茶飯不思,沒想到郡主就這樣和别人訂親了?”
什麼?魏越年會為了我餐飯不思?默兒的話讓司徒雪猶如泥塑,一下呆住了,上次她求賜婚,是沖動下的冒失行為,她那時想的簡單,認為隻要把魏越年娶到自己府裡,如果再生了孩子,也許将來魏朝歌就能饒過她這個弟妹,可後來聽過母親的話,知道若兩國開戰,若娶了敵國皇子,恐怕她會成為第一個被北元祭旗的皇族,所以司徒雪就沒半點要娶魏越年的想法了,可今個魏越年主仆的話唬的她一身冷汗出來,她怕啊,怕萬一被魏越年打上負心人的罪名,那未來她會得到比五馬分屍更慘的下場。
司徒雪張開吓麻木的嘴解釋,“楚家婚事并不是我的意思,是我母親給我定的。”
默兒急着頂道,“如果郡主對我家主子是真心的,怎麼會不多堅持堅持?虧的我家主子為了郡主消瘦成這樣!”
也不全然是因為司徒雪,不過的确,這些日子,擔驚受怕的魏越年比剛來北元瘦了一大圈,衣袍都空蕩蕩的挂在消瘦肩膀上。此時這南景嫡皇子望着司徒雪,在默兒添油加醋的影響下,三分委屈擴大成了八分,少年眼神幽怨,仿若司徒雪已坐實了朝三暮四的負心女身份。
事情怎麼會發展成這樣?!懼怕比前世更得罪了這南景質子。頭腦混亂的司徒雪舉起手瞎保證,“沒有!我對魏殿下是真心的!若我說謊,天打雷劈!”反正天道神罰,司徒雪認為遠不如面前的魏越年可怕。
“别說了,你别這樣咒自己。”南景小皇子似有動容,修長手指伸出,停在距離司徒雪臉頰的半寸地方又因男子羞澀收了回去。
“對不起,我實在身不由己,但請殿下相信我,我願意拼得性命護住殿下在北元周全……”
默兒急吼吼打斷了司徒雪的話,“郡主話說的好聽,可你又不能天天入宮,你又怎麼護住我們主子周全!?你要是真為我們主子好,就該把人娶到王府,仔細照顧才是!什麼楚公子,難道我們殿下身份配不上郡主嗎?”
也知道默兒話說的太為難人了,可昨日遇到對他言辭調戲的六皇女,讓魏越年不得不把所有希望系于司徒雪身上。
少年聲聲悲切,“沒了五皇女,又有你們六皇女糾纏,恐越年唯有一死,才能徹底護住清白。”
死啊!如果你這樣說,那你趕緊去死吧!上輩子我看你被五皇女和六皇女那麼欺負,也沒去死啊!?前世被分屍的怒火讓司徒雪忍不住心裡發牢騷,前世我根本沒對你怎樣,你卻讓我死的最慘,這一世,我也救過你幾次了,你又怎麼對我的?非要把我架在火堆上烤嗎?!
想歸想,面上的司徒雪還是情真意切的表示,“不要!殿下千萬不要幹傻事!我……我都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