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俞那消息也隻是問問,他又不是非得要去尖子班。
裴俞:【我德行我知道,不需要你來說。】
打完消息後發送,便關上了手機,連開局的興緻都沒有了。
開學的一天時間很快,晚自習鈴打響,這鬧哄哄的教室裡的人魚貫而出,沒幾下就都走空了,零星剩幾個人。
裴俞收拾好書包,察覺到旁邊的人還在寫題,他繞過幾個桌子走到窗旁,往下看了看歸家的學生,回頭朝那人問道:“放學了,還不走?”
許植:“我住校,不急。”
極短的對話後,少年單肩背着書包走到自己位置上,盯着許植筆下的卷子:“那你快點。”
說完,就把書包放在桌子上,還真的安安靜靜地等起來了。
幾分鐘後,許植把最後一道題算出來,咔哒一下按動自動中性筆:”行了。”
幾下子收拾好,他上前走到關燈處,等裴俞慢慢悠悠地走出門,他再關上燈關上門。
“你怎麼想跟我一路?沒想到你這麼黏朋友哇。”
兩個少年走在樓道上,許植突然又笑嘻嘻地問道。
“……沒熟人。”
感覺這句話難以啟齒一樣。裴俞總怕下一秒有事。
果然。
許植驕傲地毛遂自薦:“我也不是不能做你朋友,也是你在這裡第一個。”
前幾天裴俞還不稀罕來着,這次他沒有回答,不知道是懶得回怼,還是心情有點好。
學校的宿舍有點偏,路程走了十幾分鐘。
因為時間有點晚,他們差點被鎖在宿舍樓外。宿管大媽罵罵咧咧開門時,許植突然拽住裴俞手腕:"爬牆吧,宿管阿姨可兇了。"
兩米左右高的鐵栅欄上纏滿藤蔓,裴俞盯着尖端泛冷的矛頭:"……你認真的?"
“怕了?”
許植已經踩上欄杆,“求我背你啊。”
“滾!”
裴俞抓住鐵杆,鏽渣簌簌往下掉。爬到一半處,他發現欄杆上方有苔藓,踩上去一下子滑下。
一雙手突然托住他鞋底。
許植的聲音從下方傳來,帶着喘:"擡腳,踩我肩上。"
裴俞沒有回答,盯着手握住的欄杆。還是将腳慢慢地踩在下面的人肩上,肩很硬寬,少年借力翻身,抓住頂端越上去,晃悠悠地站定。
下面的少年在擡頭讓裴俞翻上去的時候,瞄見少年翻身時衣服揚起幅度,露出裡面的精瘦腹部,薄肌若隐若現。
“愣什麼?”
裴俞蹲身向下朝那愣神的人伸手。
許植這才緩過神,跳起踩住一旁的舊木箱,握住少年的手上攀……
嘩啦——
兩個人帶着一串枯葉跳下落地。
“謝了。”
裴俞淡淡地道了一句謝,拍了拍手上的藓泥,走過去俯身拉起倒在沙地裡的行李箱,拂開上面沾着的沙粒。随手單手拉開提杆,長腿邁開,往宿舍裡走去。
上樓梯時,裴俞拎着行李上樓,寝室在五樓,裴俞和許植爬了三樓。
裴俞提着行李的手臂開始酸痛。他正準備停下,手上卻忽然一輕,行李被身後的人自然的接過:“該我這個你在這裡第一個好朋友幫你吧,感動嗎,是不是感動地要哭了。”
“……”
好自戀,而且還自我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