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的時候已經很晚,打開門,客廳的燈亮着,廚房傳來一陣溫暖的香氣。
“回來了?”
身形清瘦的青年聽見聲音,洗好手從廚房出來,他看上去好像比周川還要高上半個頭,一頭秀麗濃黑的頭發光滑地垂紮在右側肩膀,襯得那張昳麗白皙的臉龐愈發清隽動人。
“我給你炖了湯,今天上班很累吧。”
說着他走近周川身邊,熟練地幫他脫去西服外套,濃郁的丁香氣息鋪面而來,周川被香氣晃了一下,并未注意到青年看見他被小一号襯衫勒出的飽滿曲線時,臉上滿足至極的神色。
“辛苦你了,清沅。”
面對青年習以為常的體貼,即便兩人已經相處許久,周川還是有些不好意思。
“都說了多少回了,跟我不用這麼客氣的,來,吃飯吧。”
話落,青年纖細亭勻的手指攀上他的胳膊,周川在不自在中被人帶上了餐桌。
晚飯過後,周川主動做完洗碗的工作,見書房亮着燈,約摸對方今晚還有些工作,便先去浴室洗了個澡。
束縛了一天的布料被一一褪去,半人高的盥洗鏡映照出男人優越的身材比例,但别人求都求不來的東西,對于從小到大受盡欺負的周川而言卻是一個不小的苦惱。
周川低頭凝眉看着那處,不止一次希望它們能變得小一點,至少讓他變成一個正常人。
在他看不見的地方,鏡面頂端微微閃爍着一點紅光。
書房内,青年褪去了那副溫柔親和的皮囊,面色難辨地看着鏡頭裡渾然不覺展露身體的男人,一向冷靜自持的神色險些維持不住。
電腦屏幕上,男人本該光滑白皙的胸膛前赫然多了幾道顯眼突兀的紅痕,像一記羞辱的巴掌,狠狠甩在他這個正宮的臉上。
溫清沅眼尾泛紅,手指将電腦屏幕捏出咔嚓咔嚓的響聲,近乎咬牙切齒地低罵:
“賤人、賤人!”
居然敢動他的人,當他溫清沅是死的嗎!
一手捏緊屏幕,另一隻手垂在桌子底下,手裡的東西被他掐得發痛,青年近乎自虐一般死死盯着鏡頭裡的人,直到那具身影徹底消失在霧蒙蒙的白汽當中。
溫清沅脫力地摔在座椅靠背中,眼眶濕漉,身前都被打濕,變得亂七八糟,可他的視線依舊沒有挪開,眼底的墨色濃郁得令人心驚。
明天還得早起,周川洗完澡收拾一下就要睡了。
得益于小妻子提前準備好的牛奶,周川這個夜晚睡得很沉,隻是夢裡的情況不太安生,難以啟齒的地方腫|脹得難受,腦袋裡昏昏沉沉的,就是醒不過來。
真正醒來時,外面已經天光大亮。
周川有些疲憊地睜開眼,夢裡那陣恐怖陌生又羞恥的感覺讓他微微有些失神。
床邊躺着的人已經不在,周川看見了青年在床頭留下的字條,字迹鋒利工整,上面寫着他有事需要回父母家一趟,鍋裡熱了早飯,讓他趁熱吃。
周川心底泛起熱熱的漣漪,盡管系統說過,他的小妻子終将會離開他身邊,投入另一個男人的懷抱,但他此刻依舊感受到從未有過的幸福。
周川這個人是很有自知之明的,對自己骨子裡的愚笨、懦弱很清楚,知道自己配不上這樣好的人,況且……他低頭看了眼自己平坦的褲子。
【别看了,不會起來的】
系統機械般冰冷的提醒在腦海中響起。
“我、我沒有看……”
被不小心抓包,周川飛快用被子蓋住那出,臉色漲紅,結結巴巴地反駁。
系統冷冷地看着這一切,不可置否。
為了讓兩位主角能夠破鏡重圓,給主角受和炮灰丈夫的合理離婚做鋪墊,自然要給這段婚姻設定一個過不去的坎,主角受是完美的,缺陷就隻能出現在炮灰丈夫身上。
有心無力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由于完全up不起來,所以即便結婚多年,也從來沒跟主角受發生過什麼實質性接觸。
不過周川本身臉皮薄,性格古闆守舊,膽子又小,面對異性時都畏畏縮縮的,更别說同為男性的主角受了,就算給他這個能力,估計他也用不上,系統并不是很擔心。
今天是周末,周川提前挂了醫院的号,來檢查身體。
說來不好意思,結婚的這幾年,周川一直覺得自己的那個地方不怎麼舒服,尤其是每天早上醒來的時候,簡直像是要裂開一樣,弄得他很頭疼。
周川覺得可能是自己總加班久坐的緣故,所以特意提前約了相關科室的醫生今天看診。
“019号病人請進。”
随着女聲電子音響起,周川有些局促地打開了問診室的門。
他性子再鈍,說到底也還是個男人,來之前周川特意查過,這種檢查是要放東西進去的,想到那些可怕的圖片,他忍不住哆嗦了兩下。
可能是看出他的猶豫,負責問診的那個醫生語氣寬慰道:
“放心,我們都是專業的,病人您不需要有任何負擔。”
“……好、好的,謝謝。”
被醫生邀請坐下後,周川才真正看清了對方的長相。
很年輕的一個醫生,短發濃密烏黑,看着清爽,臉上還帶着醫用口罩,露在外面的一雙眼睛意外地漂亮,眼睫濃密,瞳色深邃,看人的時候自帶一股親和的氣質。
這讓周川一下放輕了防備。
之前因為在走廊裡有聽到護士聊天說這裡的醫生是新來的,他還擔憂了一段時間。
之後是醫生的提問時間,主要是問他平時的飲食習慣和如廁習慣,還有……有沒有這方面的那種生活什麼的。
周川紅着臉一一作答。
可能是沒見過他這麼害羞的患者,蔣栖不由多看了他兩眼。
該問的都問清楚了,醫生擺出标志性地笑臉,心有成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