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青年進來後,仿佛當他不存在一樣,自顧自褪下浴衣,開始換衣服,老實人緊張得嘴巴都磕絆了。
“不是你說的熱嗎,我自然是想讓你涼快些,總不能讓你在這受了委屈,到時候出去亂說,抹黑公司形象。”
謝凜一邊換衣服,一邊側眸瞥過來一眼,揣着明白裝糊塗。
“不然你以為是什麼?”
視線被青年後背冷白結實的肌理占據,周川垂下眼睛,有些無所适從。
剛剛是自己誤會了人家,可對方非但沒有計較,反而邀請自己來房間納涼,周川越想越覺得無地自容。
臉都漲紅了,憋了老半天才憋出一句:
“我不會亂說的!”
得到的是對方一聲意味不明的冷笑。
這讓周川愈發覺得尴尬,二人共處一室,除了工作上的事,好像也沒什麼别的共同話題。
好在沒過多久,房間的一個電話打破了沉默。
電話是旅館經理打來的,周川看着謝凜接起來,不知道對面說了些什麼,期間他的臉色一直很平靜,直到交談結束,謝凜淡聲說了句“知道了”,挂斷電話,周川這才眼懷希冀地對上對方冷淡的眼睛。
“怎麼樣?”
謝凜看穿了他眼底可笑的小心思,語氣近乎無情:
“來不了。”
另一邊,挂掉電話後,經理一臉納悶,剛剛大堂那件事發生後,前台立馬偷偷給他打了電話,經理登時冷汗都下來了,他知道這位的手段,萬萬是不敢得罪的,于是特意花了大價錢約了閃送的維修人員。
不到二十分鐘人就來了,結果還沒上樓,就接到那位謝總身邊秘書的消息,讓他們不用去了。
對面人的口氣習以為常,說的話卻莫名其妙,讓人聽不明白。
經理一臉懵逼,搞不懂她是不是在說反話,但還是聽從了命令。
随後打來了這通演技拙劣的電話。
......
夜色漸深,窗外冷然的月色悄無聲息落在床邊。
莫名其妙躺上了房間中央的大床,周川整個人還沒從剛剛的對話中回過神。
回想起剛剛的情形——
得知維修師傅一時半會兒來不了時,周川先是表達了自己的一番謝意,而後很幹脆地提出離開。
也不是沒有吃過炎熱天氣的苦,他還不至于那樣嬌氣。
“急什麼?我說不讓你留下了嗎。”
青年的回複意味難明,又像是不在意。
“可是......”周川還在糾結,一方面是不想麻煩對方,另一方面,他不願承認的是,心底确實還是有一點殘留的發怵感,尤其是對上那雙深邃漆黑的眼睛時。
總感覺對方在想些自己心理上承受不了的事。
可青年還在蠱惑——
“你看外面天色已經這麼晚了,大夏天的,沒空調睡覺可是要死人的。”
“再說我們都是男的,有什麼大不了的。”
"你在害怕什麼?"
“......”
對方說了好多好多,嗓音低沉中帶着一點磁性,把周川說得腦袋暈暈乎乎,等反應過來時,身體已經不受控制地選擇了服從。
沒關系的,接受現實後,老實人在心底試圖說服自己。
這張床這麼大,就算兩個人睡也靠不到一起,不必感到害怕。
但可能老天爺就是要和他對着幹,周川這邊的床還沒睡熱乎呢,身旁的床墊驟然一沉。
緊接着,一道滾.燙侵.略的體溫徑直貼上了後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