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窗外天氣晴朗萬裡無雲,陽光撒在大地上,況野早已一身西裝革履的樣子坐在了沙發上。
溫煦一身正裝也從屋内走出,“我們去哪?。”
“ 我有個朋友是國際鋼琴協會的老闆,我推薦你去入會,今天是比賽初選階段,别再彈兩隻老虎了。”
話落,不等溫煦反應過來,況野拿着導盲杖就朝外走去,“愣着幹什麼,再晚一會就遲到了。”
溫煦站在原地反應過來快步上前攙扶着況野,二人朝外走去。
車子行駛在柏油路上,周圍來往的行人很多,溫煦看着況野欲言又止,最終還是說出了口:“為什麼幫我?。”
況野靠在椅背上,臉上帶着的是溫煦給他買的墨鏡,薄唇輕啟:“五百萬,你要還錢,你做汽修什麼時候還的上,一雙好手應該呆在他原有的地方,白白浪費了多可惜。”
溫煦聽到這個話垂下了頭,況野說的也不無道理,他看着自己雙手,食指上傷口依然存在,已經結了一層薄薄的痂。
車子一個刹車停靠在,國際鋼琴協會門口,門口聚集了大量的記者,況野帶着溫煦朝會場裡面走去。
況野從口袋裡拿出一個1号碼牌的胸章遞給了溫煦“你去後台準備一下,我在觀衆席等你。”
話音剛落旁邊的服務人員走了過來“1号選手,請跟我來。”
溫煦看了一眼況野忍不住問道:“你一個可以嗎?。”
況野用導盲杖戳了戳地面發出響聲:“我隻是看不見,沒事,你快去準備吧,記得我說的話!。”
溫煦腦海中不禁浮現了兩隻老虎,他勾唇一笑:“好。”
溫煦跟着服務人員朝後台走去,況野因身份擺在那裡,坐在了第一排的觀衆席,他眼睛看不見但是不妨台聽。
觀衆席後面有十幾個參賽選手,各自都在不同的角落裡無實物練習着手中譜子,溫煦看到這一幕在旁邊的沙發上坐了下來,他拿出手機在度娘上翻找着曲目。
從業鋼琴這麼多年,許多著名的曲子早已熟背于心,選擇隻不過是溫故而知新。
溫煦從容淡定的神色和氣場在周圍散發,後台音響内傳出主持人的聲音。
“歡迎各位業界音樂人來參加本次的音樂大賽,我們比賽分為三層制,初賽,晉級賽,和決賽,每一次晉級的曲目都是不一樣随機的,或者是命題現場編曲,将靠現場評委的打分制來确定去留。
我們的比賽都是公平公正公開絕對沒有一點内幕,我們第一場比賽是三星—五星級的世界名曲,接下來有情我們第一位選手,一号,來給大家帶來一首著名曲目。”
主持人的聲音傳遍整個演奏廳,熱烈的掌聲随之響起,燈光瞬間聚焦在舞台中央。
一束追光打落在那架黑白分明的鋼琴上,鋼琴鍵被照得熠熠生輝。
溫煦在後台沙發上站起身來,整理了一下着裝從容的朝舞台走去。
隻見溫煦身着剪裁精緻的黑藍色西裝,身姿挺拔,步伐沉穩而優雅地從後台走來。
他的頭發打理得一絲不苟,深邃的眼眸在燈光下閃爍着光芒。
走到鋼琴前,溫煦微微颔首,向台下觀衆緻意,而後優雅地坐在鋼琴凳上。
他修長而靈活的手指輕輕搭在琴鍵上,先是不緊不慢地調試着音色,台下的觀衆們安靜下來。
況野坐在第一排的觀衆席上,身體微微前傾,閉着眼睛。
在衆人期待的目光中,很快熟悉的旋律從溫煦的指尖流淌,是《兩隻老虎》。
現場一片嘩然。
況野聽到那熟悉的《兩隻老虎》曲調從舞台方向傳來,原本放松搭在扶手上的手,突然,滑落了一下,差點沒有撐住。
他的眉頭緊緊蹙起,形成深深的溝壑,喃喃自語道:“這人怎麼不聽話呢,不是不讓他彈這首曲子了。”
沉默片刻後,況野從口袋裡掏出手機,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動,找到那個早已存好的号碼,剛準備按下撥打鍵。
舞台上的琴聲出現了微妙的變化。
原本流暢的旋律中,突然加入了一些靈動的裝飾音,像是夜空中閃爍的繁星。
況野的手指停在了半空,原本嚴肅的神情也緩和了幾分,他微微側耳,專注地聆聽着從舞台上傳來的琴聲。
下一刻,《緻愛麗絲》熟悉又迷人的旋律,宛如潺潺清泉,從他面前那架黑白分明的鋼琴鍵盤上緩緩流淌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