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剛才講的話他都記錄了下來,回去就讓阿姨照着這個忌口的食譜做菜。
“拆線可能有點疼,忍一下。”
溫煦點了點頭,下一秒面前伸過來一條胳膊,溫煦扭頭朝旁邊的況野看去。
況野臉色有些不自然,輕咳一下:“疼,可以抓着我的手,或者咬着我也可以。”
溫煦剛想說不用了,下一秒背部傳來的疼痛,他直接抓住了況野的胳膊,額頭也沁出了薄汗。
疼,真的疼。
溫煦臉色有些慘白,抓着況野的胳膊不斷的收緊,他分散注意力扭頭看向旁邊的況野,面無表情,仿佛抓的不是自己的胳膊一樣。
“你疼嗎?”
況野搖了搖頭:“不疼。”緊急着又道:“你疼嗎?。”
也許是礙于男人的尊嚴,溫煦聲音有些虛弱,強撐着道:“不疼…。”下一秒他“嘶”的一聲倒吸一口涼氣。
“不疼,一點都不疼。”
況野淡淡的“嗯…。”了一聲,随後道:“醫生手腳輕點”。
醫生看着他們兩個這樣子,不自覺的笑出了聲:“小夥子,身體挺強壯的嗎,平時他們來拆線都是鬼哭狼嚎的,你這邊一點聲音都沒有,好樣的”。
聽到這話,旁邊的況野直接笑出了聲,溫煦死死的攥着況野的手臂欲哭無淚。
長達半個小時,溫煦的傷口的線拆掉了,後面也上了藥包紮了起來。
“好了,記得一周後來複查。”
溫煦“嗯”了一聲,好半晌才從位置上站起身來,但是弓着腰背,有點直不起來。
“走吧。”他聲音有些悶悶的,像是嗓子被噎什麼東西一樣。
好久溫煦才緩了過來,他換上自己的常服,況野的車子已經在樓下等待了。
溫煦帶着況野興沖沖的走到了醫院門口,外面還在刮着風,但是沒有昨天的大,風帶着沙子迷進了溫煦的眼裡。
“況野,我眼睛裡好像進東西了。”
他眼睛泛着生理鹽水,站在原地沒有走動。
況野聽到聲音後頓住了腳步,“過來。”
溫煦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走了過去,微微仰起臉頰看向況野,況野看不見伸出手在溫煦臉上摸索着,癢癢的。
溫煦有些感受着臉上柔軟的觸感,他抓起況野的手放在了自己的眼球上,手覆蓋上去的時候他眼球滾動了一下流出眼淚。
況野垂下頭,溫煦微微撐開自己的眼睛,嘴唇呼出溫熱的氣息噴灑在溫煦的眼球上,他眼球滾動了一下。
溫煦覺得差不多了他閉上了眼睛,再次睜開不磨眼睛了。
況野的頭還是低着,嘴唇微微嘟起,泛着紅潤的光澤。
溫煦呼吸一滞,目光盯着況野的唇。
“可以走了嗎,況先生。”司機在不遠處大喊道。
溫煦回過了神,臉頰和耳朵微紅語氣有些不自然“好…好了況野,我們走吧。”
溫煦有些倉皇失措的走在前面,兩個錯開了一點距離,他拉開車門率先坐了進去,從後側鏡中看到了況野的身影一點一點的走近。
溫煦打開車門讓況野坐了進來,車子駛離醫院。
臨近五點的海城,太陽逐漸西落,溫煦望着窗外的景色,收回目光的時候,從玻璃窗看到了映照在身側的況野。
他微微擡手撫了撫窗戶,竟情不自禁的蓋上了被況野吹拂着的感覺,有一種異樣的感覺在他心裡蔓延開來。
溫煦把這些歸根結底為沒有談過對象導緻的通病。
身側的肩膀突然一重,溫煦扭頭看了過去,況野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我睡一會兒,到了叫我。”
溫煦嗓子裡輕“嗯”了一聲。
溫煦看向開車的司機,沒有關注後排的動向,他緩緩擡起手臂,虛虛的環着況野的腰身。
他低頭注視着況野的神色,無動于衷,仿佛沒感覺到一樣,溫煦嘴角勾起一抹笑容,他朝車窗外看去,心情大好。
莫約二十分鐘車子停靠在雲阙軒門口。
“況先生,到了。”
此話一出,溫煦趕忙收回了環着況野的胳膊,有些心虛的拍了拍況野。
“到了。”他柔聲道。
“嗯。”況野回應道,從溫煦身上撤離,一瞬間,溫煦感覺自己的臂膀少了點什麼,心裡空蕩蕩的。
況野率先推開車門走了出來,溫煦緊跟其後。
況野站在雲阙軒門口,伸出了手:“牽着。”
溫煦低頭看起,嘴唇微勾牽上了況野的手。
“先生,有預約嗎?”門口的服務生腳步迎了上來詢問。
“在一号房間。”溫煦道。
“二位,請跟我來。”